我強撐起一抹笑容,裝作若無其事應了聲“好”。
見他們快要吃完,我隨意找了個借口準備離開,羅瑤卻提出要送我。
她熟練地向裴斯年索要車鑰匙,撒嬌道:
“斯年,還是你的車比較好開,之前坐習慣了,換了車很不適應呢。”
我的心裏咯噔一聲。
自從我成為裴斯年助理後,他的車除了我沒有別的女人踏足過。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例外,卻從來沒想過,原來羅瑤比我更熟悉他的車。
我悻悻地笑了笑,開口想要拒絕,羅瑤卻不由分說地拉著我上了車。
路上,她一直在和我講自己與裴斯年的故事。
她說裴斯年原本可以直接繼承家業,但她搬了家,為了離她近一點,裴斯年才獨自出去打拚,靠著自己建立了現在的公司。
“他就是太心軟了,路邊的野貓野狗搖搖尾巴,他就會上去喂食。”
我坐在後座,看不清她的神情,卻聽得出她話語裏的嘲諷。
“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有些東西,不是你靠什麼不正當的手段就可以得到的,你說我這話有道理嗎?”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羅瑤就鬆開了方向盤,任由車子直直朝海裏衝去。
她回頭望著我,眼裏閃過怨毒的光。
“斯年隻會是我的。”
再然後,車子就一頭栽進海裏。
我不會遊泳,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逐漸下沉,意識也漸漸模糊。
再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了。
旁邊的病床上,裴斯年緊緊抱著羅瑤,像是在對待失而複得的珍寶。
“還好你沒事,還好......”
他聲音顫抖,說話語無倫次。
我意識到了什麼,想要解釋,卻被裴斯年打斷。
“我從沒想過,你是這般惡毒的人。”
他的眼神堅硬又冰冷,像是要在我的心上鑿個窟窿出來。
“不是我,我沒有害她......”
蒼白又無力地解釋,我拿不出證據,裴斯年也不會相信我。
他不顧我的身體,派人將我帶回酒店看管,多會向羅瑤道歉,多會再給我飯吃。
我倔強地不願意屈服,就這麼餓了好幾天,意識又開始模糊。
我靠在門上,恍惚間,似乎聽到了裴斯年和羅瑤的說話聲。
“瑤瑤,當年你說想開一家酒店,要富麗堂皇的大廳,輝煌璀璨的擺設,現在這家酒店已經在你名下了,喜歡嗎?”
裴斯年的聲音依舊溫和,羅瑤的聲音裏則夾雜著一絲感動。
“斯年,沒想到我當年隨口一說,你一直記得。”
門外響起兩人擁吻的聲音,我暗暗感歎酒店的隔音不好,卻又沒有力氣遠離。
“斯年,我想......”
羅瑤的聲音帶著幾分羞澀,卻被裴斯年打斷。
“瑤瑤,現在還不是時候。”
這句話說出口,門外便久久沒了動靜。
我還以為他們兩個早已離開,卻沒想到下一秒,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裴斯年逆著光出現在我麵前,見我靠在門框邊,虛弱地喘著氣,他抿了抿唇,蹲下身放緩了語氣。
“淩曉,去給瑤瑤道個歉,這件事就一筆勾銷了。”
“這本來就是你的錯,於情於理,你都該道歉。”
這本來就是我的錯?
他隻聽了羅瑤的一麵之詞,就草草認定這件事是我的錯,他對羅瑤當真是十分信任。
我低下頭,苦笑了一聲。
“好,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