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一雙手精致白皙。
指尖在黑白琴鍵上跳躍,任誰都得誇讚是神的藝術品。
直到後來。
賀盡野開車帶我進山求姻緣符,意外車禍。
荒無人煙的深山,他被壓在隨時會爆炸的車底,陷入昏死。
我用血肉模糊、白骨依稀可見的雙手把他扒出。
扛著他,硬生生走了十幾裏山路,直到被救援。
可我永遠失去了那雙彈鋼琴的手。
我獨自吹了幾個小時冷風,直到夜色沉沉才回去。
走進電梯,剛運行幾層卻突然卡住。
燈光一下子滅掉。
狹小黑暗的電梯裏,隻能聽到我急促的呼吸聲。
我有重度幽閉恐懼症。
恐懼驚慌幾乎要把我吞噬。
黑暗中,我掙紮著掏出手機,撥打給緊急聯係人。
賀盡野,快救我!
我攥緊手機,拚命控製顫抖的身子。
微弱白光映在我蒼白的臉上。
可電話連續被掛斷。
直到第五次終於接通。
“電梯壞了,我好害怕,你快來救我好不好......”
我委屈哭求。
卻被賀盡野不耐煩的打斷。
“宜兒的狗發燒了,我們急著去醫院,別來煩我!”
電話被掛斷。
最後的光徹底滅掉,手機沒電了。
我無力滑落在地上,絕望的抱緊雙臂。
好黑......
我昏死過去,再睜眼已經在醫院。
賀盡野守在我床邊,見我醒來,伸手想扶起我。
他目光落在我光禿禿的雙臂上。
雙眉微蹙,又後退躲開。
“沈青梨,你又耍什麼花招,不就是為了騙我回家嗎?”
賀盡野冷笑著。
我蜷縮指尖,心裏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狗好了嗎?”
賀盡野一臉疑惑,我扯出笑。
“薑時宜的狗,好了嗎?”
“用不著你管,你不配提宜兒的名字。”
賀盡野似乎被我的樣子激怒,一把掐住我的胳膊。
“你裝什麼柔弱,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幽閉恐懼症!”
“是啊,你忙著和薑時宜調情,當然不知道。”
我自嘲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