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瑰在醫院住了五天終於出院,許南薔也終於得空能告訴陳玉琦歡送會的事。
她在樓上的窗戶上看著陳玉琦小心翼翼將她的妹妹抱下車,一步一攙扶地帶她上樓。
說半點波瀾都沒有其實是假的,她早該看出來點苗頭的。
早在老家的時候,陳玉琦就常常來許家串門玩。
那時誰都看他是個老實的小夥子,雖沒什麼大出息,但絕對是個顧家的男人。
爸媽疼許南瑰,有這好事的時候先想到的就是她。
可她不願意,嚷嚷著說要自由戀愛,說以後要嫁到有錢人去,才不要耗在一個一窮二白的男人身上。
甚至,隔年就帶回來一個要談婚論嫁的對象。
家裏人不同意,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要偷偷跟那男人跑走。
爸媽沒法,才同意這門親事。
也是許南瑰結婚同年,陳玉琦就傾盡家財,提著彩禮進了許家的門,要迎娶許南薔。
許南薔還記得提親那天,陳玉琦偷偷摸摸把她拽到葡萄架下麵,給了她一塊貼身的玉佩。
“南薔,我知道我現在沒什麼出息,條件也沒多好,但你願意等我嗎?”
“就兩年,我一定風風光光回來娶你,讓你做最體麵的軍長夫人。”
廊下的陽光將許南薔的臉曬得紅撲撲的。
她點頭,也摘下自己戴了二十年的長命鎖當做回禮。
她沒想過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好日子,但沒成想,陳玉琦真的做到了。
短短兩年,他就功成名就,有錢有勢。
後來因為工作調離,把許南薔也一並帶走了。
往後的生活稱得上要星星不給月亮,她說東他絕不往西,。
可她怎麼就沒發現,陳玉琦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著另一個人呢?
許南薔幾不可聞歎了口氣,待陳玉琦將許南瑰送回房裏後才開了房門。
“後天晚上我們廠要辦個歡送會,你跟著一起來吧。”
“歡送會?要送誰?”
“送......”
話到嘴邊還沒說完,就被房間裏的人硬生生截斷。
許南瑰聲音柔柔弱弱,說自己病情初愈沒力氣,喊著讓陳玉琦幫她換一下床單被褥。
“誒來了來了!”陳玉琦馬上動身,離開前又匆匆忙忙應付一句,“後天是吧?行,到時候我去你們廠裏找你。那個......我先去幫幫南瑰。”
陳玉琦似是通知一般,撂下一句話走。
許南薔垂眼,緩緩摘下胸口處相伴自己多年的玉佩,將它和那四十二封信放在了一起。
這枚信物,這份感情,都是時候歸還給它們的原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