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那些話,許南薔沒心思再聽下去。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了病房,再看到那碗雞湯時,隻覺得諷刺。
待她回房沒多久,陳玉琦也緊跟著回來,見到她醒不由得一愣:
“你醒了,怎麼沒讓人去叫我?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許南薔搖搖頭:
“還好。我剛剛出去看到你了,你和南瑰在一起。”
陳玉琦一陣沉默,似是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被她發現,於是又笑著湊過去,按原先那套說辭討她原諒:
“上午的時候南瑰低血糖差點暈倒,我碰巧送她來醫院而已。”
“對了,媽之前不是也說,南瑰身體弱,得勤照顧一點,所以我想......”
“都依你。”
陳玉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南薔堵了回去。
她與他四目相對,輕言輕語說出對方想要的答案:
“南瑰難得來一趟,也不好讓她病殃殃地走。我最近感冒發燒,不方便照顧她,就麻煩你代勞吧。”
“我這邊自己可以,你忙她的事就好了。”
陳玉琦聞言有一瞬間的怔愣。
他知道許南薔一直很聽話,也常常諒解他,可他總覺得今天的妻子有哪裏不太對勁。
偏偏她的眼神語氣都很平靜,讓人察覺不出錯處。
於是陳玉琦也沒再多想,應答兩句就回了許南瑰的病房。
隔著一層窗戶,許南薔看著陳玉琦的身影來來回回為另一個女人忙碌。
終於,那口最後堵在喉嚨裏的執念也煙消雲散了。
她從醫生那裏開了些藥就準備回家,路過許南瑰的病房時,裏麵說笑的聲音實在刺耳。
好在,她現在已經全無感受。
......
後來的幾天,陳玉琦都以照顧許南瑰為由大隊醫院兩頭跑。
許南薔也忙著準備支教事宜,一來二去,兩人已有一周沒見麵。
眼看出發時間在即,李姐趁著午休時間,偷偷摸摸蹭到許南薔跟前來:
“誒,支教那事兒,你跟沒跟你家陳營長說呢?”
許南薔頭也沒抬:“還沒,他這幾天忙著,沒空說。”
“忙什麼忙!我今早上還看見他拉著你那親戚,說要進城置辦兩件衣服,你淨拿這借口蒙我。”
“我可跟你說,這事兒盡早講,萬一陳營長真不同意,還能有個商量時間。正好出發前能舉辦個歡送會,幹脆你就趁那時候說了得了。”
許南薔垂著頭沒吭聲。
陳玉琦會不同意?她看未必。
他現在一心沉浸在和許南瑰在一起的幸福甜蜜中,恨不得她這位正牌妻子就此退位讓賢,怎麼可能會不同意?
高興得拍手才是。
既然如此,那就按李姐所說,趁那機會說開算了。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的,她走得也利索。
許南薔將最後一顆感冒藥吞幹淨,苦味兒瞬間自舌底蔓延開。
她擰著眉,將桌上擺的她跟陳玉琦的合影重重反扣在桌麵上:
“好,我晚點就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