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詩予的動作肉眼可見地一滯,男人卻不再看她,漫不經心地回應著:
“蘇總說笑了,您隻看到祝秘書美豔的外表,卻看不透蛇蠍般的心腸啊。”
眾人哄笑著,視線再落在祝詩予身上時,都帶了點其他意味。
酒過三巡,所有人都脫掉了偽裝,暴露出了最原始的劣根性。
蘇總一口氣開了十瓶紅酒,通通擺在祝詩予麵前。
“我聽說陸總酷愛古玩,我最近新得了對五彩花卉茶杯,祝秘書要是都喝了,我就直接送給陸總!怎麼樣?”
氣氛被瞬間炒熱,就連陸津安也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好,那我就為我們陸總爭取一下了。”
祝詩予淡淡一笑,唇邊的梨渦若隱若現。
她昂起頭猛地將一瓶酒灌進嘴裏,喉嚨因為衝擊已經湧上火辣辣的疼痛。
饒是她再迅速地吞咽,還是有幾滴紅酒順著脖頸流下。
酒喝夠了,幾個男人又嚷著讓她跳舞。
披肩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下,祝詩予被人推到包廂中央。
“給我們舞一段吧,祝秘書!”
她頭暈目眩,站都站不穩。
下一秒,落入一個懷抱。
祝詩予再睜眼,是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這是在哪?
“醒啦?”
蘇總鬆鬆垮垮地裹著浴袍,油光光的麵孔泛著肥膩的紅光,色欲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她身上來回打轉。
“醒了就該辦正事了!”
男人猛地撲過來,卻被她眼疾手快地躲開。
“蘇總,您冷靜點,是不是發生什麼誤會了,我現在就走。”
祝詩予轉頭就往外跑,顧不得已經被男人拽下的披肩。
“跑什麼?什麼誤會?”
蘇總兩步並做一步追上來,從背後抱住她。
“我早就把門鎖了,春宵一度,不會有人打擾的。”
“乖點,很快就結束了。”
男人的大掌肆無忌憚地從她的身上流連,嘴就要貼上來。
“蘇總,您這樣做,陸總不會善罷甘休的。”
雖然祝詩予清楚陸津安未必會追責,但此時此刻隻能搬出陸氏來壓他,希望他能就此住手。
一顆心狂跳不止,她感覺身上蘇總的束縛減輕了一點。
還未來得及高興,男人嗤笑一聲:
“祝秘書,你有點太天真了吧?如果沒有陸總授意,我敢把你帶過來嗎?”
一瞬間,祝詩予身體一僵,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原來他真的這樣恨透了自己。
那就這樣贖罪吧......
她不再掙紮,任由男人把她拖回床上,跪伏在自己身上動作。
下一秒,一聲巨響。
一臉陰鷙的陸津安闖進來,一隻手提起蘇總,又狠狠地甩到地上,跨坐在他身上,拳頭狠狠地重複砸下。
很快,拳拳到肉的聲音和男人淒厲的叫聲遍布房間。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祝詩予,飛快地跑過去抱住陸津安。
“住手,會死人的,陸津安你住手!”
事到如今,她不能允許陸津安再因為自己出任何事了。
而他隻是置若罔聞地繼續,哪怕蘇總的臉上已經飛濺出血珠。
他像是一頭已經狂怒的野獸,沒有理智地發泄著情緒。
“陸津安,我們是......你情我願的!”
祝詩予強忍住身上的疼痛,大喊一聲。
看著陸津安動作終於停下,她忙不迭地繼續演戲,勉強擠出魅惑的表情。
“陸總,我和蘇總兩情相悅,你何苦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
他扭頭死死地盯著她,站起來飛快地把她拉出房間,雙眼猩紅地將她按在牆壁上。
“祝詩予,看看你身上的淤青,你說你是自願的?”
“是啊,”
看著男人緊繃的臉龐,祝詩予假笑著,肆無忌憚地用言語刺穿他的心臟。
“我自己跟著蘇總過來的,他說我好好陪他一晚,會給我一百萬呢,有些小癖好怎麼了?留些傷痕我又不在乎。”
說完,她氣若懸絲地湊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陸津安的耳畔。
“陸總,如果你願意給我這麼多錢,我也任由你宰割。”
陸津安的眉頭緊鎖,雙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雨前的烏雲。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從牙關擠出話:
“祝詩予,有種你再說一遍,你說你是自願委身於他的,是嗎?”
祝詩予心如刀絞,她多想告訴他不是,多想傾訴自己壓抑的愛意。
可是她不能再毀了他的人生了。
她風情萬種地笑了笑,指尖劃過他的臉頰:
“陸總,當然了,我委身過的男人多了去了,比他又胖又醜的比比皆是,而且往往都是玩得很花的。”
看著陸津安即將崩潰的眼神,她呼吸一窒,可還是選擇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嗎?上周我陪的那個老男人,都快七十歲了,他沒有這方麵的能力就用玩具,讓我換了一套又一套的情趣內衣,就把我按在玻璃窗上索取,下麵人來人往,你都不知道有多刺激......”
說這話時,祝詩予臉上放蕩享受的表情像一把利刃在他的心裏翻攪,又深又重,直迸濺出一路血珠。
“夠了!”
陸津安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地上一擲。
她身上的曖昧痕跡,也狠狠灼傷了他的眼睛。
“祝詩予,今天是我多管閑事,耽誤你的好行情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心底的最後一絲希冀也被她抹滅。
失望、憤懣的情緒如同洪水決堤湧入他的胸膛,幾乎要將他徹底摧毀。
“你真是讓我惡心至極。”
男人留下最後一句話,沒有遲疑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