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驚恐的從夢中驚醒,記憶當中的點點森寒擠進我的腦袋。
旁邊的床榻早就沒了人,隻剩下從外邊兒進來的翠兒。
「小姐您今日又做噩夢了嗎。」
「我沒事,讓你拿來的東西呢。」
翠兒的眼睛帶著閃爍和猶豫。
懷中掏出了一根樹枝塞到我手裏。
「小姐…真的要這樣做嗎,要是他發現…」
「隻能我死了。」
艱難的從櫃中拿出磨盤,將樹枝放在磨盤上磨。
我沒有武器,隻能一點點將樹枝磨成尖銳狀。
試著鋒利磨尖的樹枝能不能刺穿他的心臟,將他殺掉。
滔天的恨意宛若堵塞的洪水。
蕭祁幾日都未曾來過我這裏,外麵盛傳著風言風語,我就當耳聾心瞎待在閣中。
翠兒推門而入,拿著一件厚杉。
「他們何時宴請。」
「今夜…那些人都是會來的,因為要宣布…」
「我知曉,無非就是宣布迎娶金玲公主。」
我將那件厚杉穿上,呼出一口冷氣。
「今夜推我去湖邊。」
翠兒白了臉,帶著顫抖抹上我的木椅,「真的要如此?」
「不破不立。」
當夜,我被人推下了湖,又剛巧被路過的劉景相救。
一切都如此的順理成章,為了製造巧合讓他注意我。
心臟被積水擠壓的呼吸不了,我窩在劉景的懷中看著高台之上臉色陰沉的蕭祁。
「皇上您…」
太監還未上前施酒,隻見蕭祁抓過旁邊的酒壺飲盡。
蕭祁露出陰森森的齒貝盯著我,「太子殿下若是喜歡便拿去吧,無人要的孤女得了太子殿下的賞識也是福氣。」
我盯著他的眼睛細細的瞧,臉部的肌肉不斷抽搐著。
心中的酸像是翻滾的岩漿都要冒出來了。
時至今日,我成了孤女究竟是誰的責任。
蕭祁的話像是無形的刀子紮入我的心臟。
殿裏同時響起兩道聲音。
「真的嗎!」
「哥哥你別信!這種瘸子在我們大草原可是要被淘汰的,連舞姬都不如。」
我看向金玲公主,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我。
青蔥手指指著我道,「我哥哥才不會喜歡你這個壞女人,定是你故意在河邊等著。」
「金玲!」我聽見劉景的聲音閃過急切和不舍。
上鉤了。
我掩蓋下眼中的光,盯著麵前的板磚。
大殿上響起輕笑聲,「是啊,她的腿有問題許久都醫治不好,還是換一個人吧。」
如附骨之蛆的聲音讓我心裏冒出冷冽之意。
那時是太監將我的木椅撈出來了,我被推進了寢殿。
不知睡了多久,濃重的烈酒味將我熏醒。
蕭祁捏著我的下巴咬向我的唇,鐵鏽味在我嘴邊散開。
我推開他,啪的一下扇了他一巴掌,跌在軟被上。
「你瘋了!」
「我是瘋了!雲夕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就能離開我了,做夢!打斷你的腿你都能跑,看來我應該拿條鎖鏈把你鎖起來,你隻能是我的!」
蕭祁的臉色猶如濃重的夜色,將我燙的心焦。
他好像瘋了,像一頭隻會發瘋的野獸叼著自己地盤的幼獸。
我摸出了那被褥裏麵藏著的尖銳樹枝,他在我的頸邊瘋狂的撕咬對我的動作毫無知覺。
「貓貓你乖一點,要不然你的家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全都會殺光!」
我愣住了,濃烈的恨意焦滾著我的心頭。
還沒把握。
樹枝不夠尖銳。
要是殺不死他…不行,再等等。
我感覺自己的臉頰帶著濕潤,無言的痛苦被沉溺壓下。
蕭祁那日發瘋帶著狠意,我連續幾日都未下床。
隻能躺在床邊聽著門外的宮女說著小話。
「皇上和金玲公主的婚期近了吧,我聽說還微服私訪了一回。」
「肯定是,哪像這裏的主子…我看我們還是早日尋好退路吧。」
我聽著他們的聲音躺在穿榻邊,從櫃中拿出一張透黃的紙張。
上麵的字跡全都是家人之間寄過來的信件。
家人許久未寄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