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映入眼簾是醫院的天花板。
裴景澈一臉歉意的看著我。
「陸特助,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挺身而出,躺在這裏的可能就是我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
如果不是差點被他害死,我就信了他的鬼話。
我確定,他是真的想讓我死。
見我一言不發,孟昕陽皺眉,不悅地瞥了我一眼。
「阿澈哥哥,別理他,說不定那歹徒就是衝他去的,別內疚了。」
愛情真的讓人一葉障目。
她是,我也是。
我緩緩閉上眼睛,心痛達到頂峰,逐漸麻木。
裴景澈紅著眼,「昕昕,你別這麼說,終究是陸特助在我麵前受傷的。」
「陸特助,這份恩情我記下了,日後定會好好報答你。」
我輕笑出聲,「裴先生的好意心領了,報答就不必了。」
「哼,不識好人心,咱們走。」
許是聽出了我語氣中的嘲諷,孟昕陽生氣地帶著裴景澈摔門而去。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孟昕陽,你的恩情,我報了。
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為你流淚。
可能是藥物的原因,沒多久我就又睡過去了。
這樣也好,睡著了就不痛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臉。
那熟悉的觸感。
用力睜開眼睛,是孟昕陽。
「疼不疼?」
我搖搖頭。
「傻瓜,那麼深得傷口怎麼會不疼呢?」
「你放心,等你好了,給你升職加薪,這幾天安心養傷,走病假。」
她眼裏是熟悉的溫柔。
見我不說話,孟昕陽難得耐心地多哄了幾句。
可惜,我累了。
不會再被她幾句好話迷失自我。
我已經認清了現實,在裴景澈麵前,我永遠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我沒事了,孟總,您去忙吧。」
可能是‘孟總’二字刺激到她了,她神色複雜地看著我。
因為以前,私下裏,我都叫她陽陽。
最終,她無奈歎了口氣,關上門離開了。
桌上放著我愛喝的大骨湯。
我一定是感覺錯了。
她現在要什麼有什麼,心想事成,無奈什麼呢?
該無奈的人是我吧。
閉上眼,都是我們曾經濃情蜜意時的畫麵。
越想越失控。
越想心越疼。
最終,一夜無眠。
天亮時,從手機上看到了二人的婚訊。
一個星期後,她就要嫁給她的白月光了。
到那時,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剛好可以離開。
可能是忙著籌備婚禮吧。
她再也沒來看過我。
倒是HRD來看過我幾次,我也跟他確認了離職的時間。
我度日如年的過著,終於熬到出院那天。
回到出租屋,收拾行李。
孟昕陽買給我的衣服,我一件都沒帶。
東西很少,一個箱子就裝完了。
將腕表取下來,擦拭幹淨後重新裝回了盒子裏。
這是孟昕陽花了500萬拍給我的收藏款。
說是給我的獎勵。
這些年,我一直視若珍寶。
既然分開了,也該還給她了。
我給HRD打了個電話,拜托他在婚禮之後,將表替我給孟昕陽。
處理好一切,我準備睡個好覺,明天啟程。
沒想到,一個不速之客卻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