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班的時候,我提交了辭職信。
HRD知道我和孟昕陽的關係。
他驚詫地看著我,「怎麼這麼突然,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就這樣走了多可惜呀,孟總知道嗎?」
我苦笑,「知道,她已經不需要我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撒了謊。
我曾暗暗發誓,這輩子都守著她,為她衝鋒陷陣。
可現在她已經站在那最高處。
而我不過是她的一個員工,是走是留,她不會在意。
聞言,他歎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
「再堅持幾天,等我找到接替你的人。」
「好。」
回到辦公室,我開始整理需要交接的工作。
孟昕陽打電話讓我去她辦公室。
自從她說結束情人關係後,我其實有些不太知道怎麼麵對她。
思緒恍惚間撞到了一個人。
本能的道歉脫口而出,「對不起,我剛剛沒看到......」
四目相對,是裴景澈。
孟昕陽的結婚對象。
不得不說,他確實很讓人上頭。
舉手投足,一看就是豪門滋養出來的貴公子,且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我這個從山溝裏爬上來的窮小子,確實沒法同他比。
「走路不長眼睛嗎,幹什麼毛毛躁躁的!」
孟昕陽不悅地嗬斥道。
轉頭對上裴景澈,眼裏是化不開的柔情和關切。
「沒事吧,有沒有撞到哪裏?」
「沒事,我又不是紙糊的。」
他寵溺地捏了捏孟昕陽的臉,柔聲安慰道。
孟昕陽羞澀地紅了臉。
原來她愛一個人是這樣的。
是我自作多情了。
兩人膩歪了一番後,裴景澈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聽聞昕昕身邊有一個才貌雙全的金牌助手,沒想到這麼年輕。」
「我隻是一個討生活的打工仔,秦先生過譽了。」
「不必謙虛,今晚有個商業晚宴,一起去吧。」
我看了看孟昕陽。
孟昕陽點頭,「既然是阿澈哥哥邀請,那自然是要去的。」
當晚,我作為司機,帶著二人去參加宴會。
一路上,他們在車內打情罵俏。
情到深處,肆無忌憚交頸激吻。
心裏傳來一陣陣的鈍痛。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裴景澈還有意無意地透過鏡子看著我。
強忍著酸楚,終於到了宴會廳。
我機械且謙卑地替他們開了車門。
「孟總,秦總,到了。」
孟昕陽看都沒看我一眼,拐著裴景澈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地走著。
俊男靚女,確實很配。
我像個小醜一樣跟在身後悄悄覬覦他們的幸福。
我自虐般看著他們的甜蜜互動。
疼吧,當足夠疼也許就能放下了。
今晚來的都是一些商界大佬。
裴景澈帶著孟昕陽穿梭在人群中。
他們負責交際,我負責擋酒。
「我自己喝吧。」
裴景澈有些不好意思。
「別,喝酒傷身,讓他喝,他酒量大著呢。」
孟昕陽攔住了他,示意讓我繼續喝。
我仰頭一飲而盡,趁機掩蓋住了眼中的落寞。
酒量大?
我忍不住在心中苦笑。
她不知道,我一開始並不會喝酒,而且生理性討厭喝酒。
因為我爸爸是個酒鬼,喝醉了就打我媽,最後把自己也喝死了。
但是為了她的商業大計,我的酒量是硬生生喝出來的。
曾多次喝到胃穿孔。
她也曾心疼地抱著我,眼眶通紅,罵我是傻子。
可現在,她忘了,或者不是忘了,是不在乎了。
一杯接一杯下肚,胃開始隱隱作痛。
好在,宴會已經接近尾聲了。
裴景澈和孟昕陽抱在一起耳鬢廝磨,小聲說著什麼。
我依靠在台子上,一隻手壓著胃緩釋痛感。
突然,眼睛被一道亮光閃了一下。
循著光線看過去,竟然是水果刀。
那個持刀的人正腳步匆匆地走向孟昕陽那邊。
「孟總,小心!」
我強人疼痛,衝過去將孟昕陽拽到一邊。
「那人手裏有刀。」
孟昕陽卻一把推開我,將我推向裴景澈那個方向。
「我沒事,快去保護阿澈,他千萬不能有事。」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把刀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轉頭對上了裴景澈。
周圍的人早就亂作一團。
我拿起酒瓶擋了一下。
下一秒,卻被裴景澈推向了刀尖。
劇烈的痛感襲來,我的胸口中了一刀。
好在保安及時趕來製服了歹徒。
「阿澈哥哥,你沒事吧。」
孟昕陽衝過來焦急地拉著裴景澈左看右看。
確認他沒受傷後,才鬆了一口氣,抱著他喜極而泣,「嗚嗚嗚,幸好你沒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
裴景澈也用力回抱著她,「傻瓜,別哭了,我沒事。」
看著你儂我儂的他們。
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