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晚棠坐在車場外,等著季如風回家。
可以吵鬧,不能不回家。
這是他們結婚時,定下的約定。
如今。
她走到門口想催催他,卻看到田詩詩在他懷裏告狀。
“如風,尤晚棠在醫院裏可牛了,沒少打壓我,念在她是你老婆的份兒上,我都忍了呢。”
季如風聽著她撒嬌味的抱怨,滿臉享受,還喂她吃葡/萄,誇她懂事。
“跟她父母都不親的冷血女人,都牛X!”
原來,在季如風眼裏,她是這樣的人。
“如風,你什麼時候跟尤晚棠離婚?她根本不愛你,娶我唄......”
“詩詩,別貪心。”
季如風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沒用力,但威脅味道十足。
田詩詩眼裏有恐懼,但更多是氣憤。
尤晚棠淡淡一笑,她明白田詩詩心裏想法。
他們三個,從上學時就認識,季如風給她的第一封情書,還是田詩詩幫忙送的。
可田詩詩卻沒有底線,碰了閨蜜的老公。
她曾聽田詩詩羨慕的對她說,季如風這種又壞又藏情的男人,沒有女人不喜歡。
後來,田詩詩看他們感情出問題,還指責她,隻忙工作,愛玩消失,沒有男人喜歡被冷暴力。
那時候,她以為田詩詩真心為她著想,發誓要跟她做一輩子好姐妹。
田詩詩看到尤晚棠在門口,故意更親昵地纏著季如風,咬著耳朵說什麼。
季如風笑得更開心,他從來沒有在尤晚棠麵前這樣過。
拿出一條鑽石項鏈,在眾人羨慕的聲音裏,親自給田詩詩戴上。
“如風,這條項鏈我喜歡很久了,一直沒舍得買!上次跟你逛街,我隻看了一眼,你就記住了!”
田詩詩攬過季如風,吻得又急又熱,抬眼瞄尤晚棠的反應,見她難過,她笑的更得意。
本想喊他回家,現在看來,不必了。
尤晚棠落荒而逃。
“尤晚棠,怎麼走了?”
季如風追出來,話一出口,尤晚棠心裏更寒。
原來,他都知道。
知道她去找他,也知道她看到他送出禮物,贏來熱吻。
她慌慌張張地朝車走去,地上鬆軟的泥土,害她崴了腳。
季如風剛要扶她,看她明顯躲閃,最後他也沒有再主動。
他站著,以俯視的角度看她狼狽。
尤晚棠被他身上的香水味,刺激的反胃。
都是田詩詩的味道,她惡心。
可季如風覺得,她這種不念親情、背叛婚姻的冷血女人,憑什麼嫌棄他!
她不配!
“趕緊滾蛋,別在這礙眼,我和詩詩都不想看到你。”
尤晚棠崴腳站不起來,但被曾經深愛的男人像趕狗一樣對待,她的自尊不允許。
爬也要離開。
田詩詩跑出來當好人,說季如風無情,還假好心地要扶她。
季如風不想再看尤晚棠,轉身走開。
他心裏窩著團無名火,散不去。
尤晚棠雙手都是泥巴,田詩詩拉著她,突然她借著尤晚棠的泥巴手,狠狠扇自己一耳光。
聲音很響,季如風離去的身影又折返。
“尤晚棠!我好心好意扶你,你怎麼打我?就因為我搶了如風?可你們之間的問題,到底是誰造成的?是你啊!”
田詩詩捂著臉,哭得委屈又可憐。
季如風衝過來,摟住田詩詩,對她大吼。
“尤晚棠,你是不是見不得好人活?我父母對你好,你不聞不問;我對你好,你拿我當狗,說走就走;現在詩詩對你好,你還打她!你真是個惡心又變態的女人!”
季如風用他名貴的私人訂製手帕,擦去田詩詩臉上的臟汙。
那手帕,還是尤晚棠某次出完任務後,費勁心思找設計師畫的。
一枝在夜風中盛開的海棠。
她當時想,不在季如風身邊的日子,手帕可替她陪伴。
要是她哪天真出了意外,也算給他留了念想。
如今,帕上的嫣/紅海棠,像極她心頭滴落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