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恩愛夫妻。
但,公婆去世時,尤晚棠作為兒媳婦兒沒有到場,季如風耿耿於懷。
可她有不能去不能說的理由,卻無法對他講。
多少次出生入死,她能僥幸回來,以為能換回他一點心疼。
卻看到他明目張膽、變本加厲的背叛。
如果活著得不到他的理解和偏愛。
那麼,死在任務裏,他會好受些吧。
......
中心醫院,院長辦公室。
尤晚棠自願簽下保密書,隨時接受院裏的調配。
院長意味深長的眼神裏,滿是動容。
“晚棠,你父母、妹妹,都在參與救援時感染身亡,為了安全,連遺體都不得運回國內。你......確定還要簽?如果後悔,可以隨時來......”
尤晚棠淡淡一笑。
“院長,我不後悔。”
院長重重一歎。
“好吧。那你回去準備一下,調派時間會提前一天通知你。”
脫去白大褂,尤晚棠坐在辦公室,看著曾經一家四口的合照,眼眶泛紅。
內線電話響。
丈夫季如風讓她去南山車場,她不想去。
那群浮誇二世祖除了玩刺激,什麼都不會。
她去了,也是被捉弄。
但季如風的威脅,讓她不得不去。
“信不信我讓你們急診科現在斷電?”
他紈絝的性子,說到做到。
南山車場。
尤晚棠離老遠,就看到季如風跟別的女人親熱。
他見到她,甚至都沒有正眼瞧,隻打個響指表示招呼。
尤晚棠已經習慣他的漠視,但親眼看見他跟別人親熱,心裏還是不好受。
果不其然,她當把子,給他們提供樂子。
她被季如風要求:站著,一動不動。
賽車規則是:誰踩刹車時,離尤晚棠越近,誰獲勝。
雖然,她知道季如風不會要她命,但數量跑車一起朝著她加速轟鳴時,她還是緊張的雙手握拳。
其中一輛幾乎全速要撞到她時,她嚇得抱頭蹲下。
發絲貼著車門掠過。
季如風停車下來,劈頭蓋臉就質問她,為什麼要動,掃他們興。
尤晚棠嚇得臉都白了,顫抖著站起來,沒有安慰,反倒落個埋怨。
“如風,下次還是人家給你當把子吧。”
田詩詩跑出來,親密地攬著季如風。
季如風卻拍拍她臉蛋,寵溺說:“這麼危險,我可舍不得讓你來。”
尤晚棠心如針紮,眼眶發熱,但什麼都沒說,轉身要離開。
田詩詩突然說肚子疼,窩在季如風懷裏撒嬌博憐。
季如風拉住尤晚棠,命令她給田詩詩看病。
可她是傳染科,田詩詩是婦科!她自己就能給自己診斷。
這男人已經連她是什麼科室,都記不清了。
“你給我什麼好處?”
季如風把跑車鑰匙甩她臉上,罵她貪財。
“我父母對你那麼好,臨終時你卻不出現。電話關機,人找不到。尤晚棠,你有心麼!”
田詩詩也見縫插針指責她,說她心狠,老公發生這麼大事兒,都不在身邊陪著,還不如她這個外人。
尤晚棠咬著唇,想說的話太多,但不能說。
她當時得知公婆出事,第一時間就去聯係醫院,準備手術室。
但她又臨時接到緊急調配通知,她父母也在那天發生感染,不幸身亡。
她要去接手父母未完成的救援任務。
她想告訴季如風,但支援的地方比較敏/感,禁止外泄暴露,她沒有辦法。
辦完父母後事,剛要回國,又得知妹妹也感染身亡。
兩天之內,她失去三個家人。
偏偏這種痛,為了防止輿論恐慌,她對誰都不能說。
回國後,她被隔離觀察,整整三個月,瘦到脫相,季如風從未找過她。
這期間,她得知季如風感染,但當時沒有特效藥。
她鋌而走險,從攜帶的滅活毒株裏,以自己為實驗對象,調配出臨時疫苗,幸虧送出的及時,季如風轉危為安。
而尤晚棠,因為試藥,導致右耳失聰。
回到家,她以為季如風會問她一句,去哪兒了,怎麼瘦成這樣。
可,看到的是季如風抱著田詩詩,在他們的臥室裏顛鸞倒鳳。
尤晚棠心如刀割。
事後,她聽到他對田詩詩說,尤晚棠根本不懂失去雙親的痛苦。
可,你失去雙親的那天,我跟你一樣。
想到他們從校服到婚紗,從一無所有到錦上添花。
原來,年少夫妻,也逃不過相看兩生厭。
季如風對她誤會越來越深,她幾次話到嘴邊,又不得不咽回。
今天,聽到從國外支援回來的同事說,那邊的情況也不樂觀。
也許,她也快被調遣了吧。
反正他們之間情死愛消,他應該也想早點換個季太太。
如果她也像父母和妹妹那樣......
那她們一家人,也算團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