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殷被打蒙了。
這一巴掌力度大到她耳環都被打掉一隻,黑色洋裙下的身體顫抖起來。
“你打我!你敢打我!”
宋海殷徑直撲過去,孟意如腳尖一勾,“砰”的一聲,嬌貴的大小姐應聲倒地,摔了個七葷八素。
秦隋安也蒙了。
從梁畫屏放出訂婚消息、宋海殷頻繁作死的這半年,孟意如一直悶不吭聲的忍耐著,像隻逆來順受的鵪鶉。
他以為是這顛沛流離的小半生終於磨平了孟意如驕傲的棱角,她終於能乖順陪在他身邊,就像他父親那些小三四五六一樣。
半年前秦隋安畢業進了東時集團,第一次親身接觸到權利核心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的天真。
他不可能和孟意如結婚了。
宋家,是他最好的選擇。
他要哄著宋海殷,因為宋海殷代表的不隻是她,更是一個矗立在京市的龐然大物,是背景、權勢和財富的象征。
他會給孟意如很多錢和很多愛,唯獨不能給她秦太太的身份。
這樣不好嗎?
他們這些豪門,都是這麼過來的。
沒想到,孟意如的傲氣不是消失了,而是因為七年的情分生生壓住自己。
如今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秦隋安一個箭步上去扶起宋海殷,宋海殷左邊臉頰已經腫起,頭發亂了,膝蓋也在光潔的大理石瓷磚上呲出兩道血痕。
孟意如俯視著地上的一男一女:“惡毒?說事實也叫惡毒嗎,看清楚了,這才叫惡毒。”
懷裏宋海殷的低泣送走了秦隋安最後一絲理智,他猛然嗬道:“孟意如!你不就是圖錢嗎,我媽給你的那五百萬不夠嗎,為什麼你永不知足?!”
這話一出,他就知道說錯話了。
“這話憋很久了吧?”孟意如含著眼裏的淚冷笑道,“你媽告訴你的時候,你就想這麼說了。”
“我本來今天也打算跟你談清楚,正好,不用了”
孟意如彎下腰,秦隋安下意識摟著宋海殷往後挪了挪。
秦隋安警惕的目光就好像孟意如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微不可查的心臟還是因為秦隋安的動作輕輕抽痛了一下,孟意如緩緩開口:
“你媽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從來沒收下過那五百萬?”
在秦隋安驟然睜大的眼睛裏,孟意如“唰”的對著他倆比了一個筆直的中指。
她豔色濃稠,眸光如蛇。
“都不重要了。”
“秦隋安,我們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