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倒數第7天,於知秋帶著腹中的孩子謝過秦景之後出院回家。
不曾想,卻被許沫沫堵在了門口,明晃晃的炫耀落進耳畔。
“作為顧清言的未婚妻,我不歡迎你這個外人回到這個家。”
聽到未婚妻這個字眼,她稍稍愣了一下,心口某個角落開始泛酸。
還沒等回過神,又冷不防被許沫沫推了她一把,害得她一陣踉蹌。
腹中絞痛,好似腹中孩子在怪罪她沒有用,做不到保護自己。
於知秋不想再忍了。
抬起手,將生日那天被顧清言攔下的那個巴掌,送到許沫沫臉上。
“啪。”
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在同一時刻落在於知秋臉上。
抬眼,是顧清言,他開口語氣裏全是指責。
“上次耍心機害沫沫丟了孩子,你還有臉出現在她麵前。”
一口大鍋扣在她頭上,遠比不上顧清言此時的怪罪來得心痛。
在他無條件的信任之下,許沫沫再拙劣的手段也稱得上高明。
於知秋有些悲哀,她冷笑一聲,張張嘴想說點什麼。
可是顧清言開口,更鋒利的一劍刺進了她的心口。
“清言,我會對沫沫負責。”
“她以後是這個家未來的女主人,能決定你的去留,你放尊重點。”
她懸在門口的腳,踏出去也不是,收回也不是,顯得滑稽又可笑。
確實,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她隻是客居在他家的外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呢?也那麼無足輕重嗎?
於知秋用力掐著掌心,拚命克製住聲線裏的顫抖,話裏滿是不甘。
“她有孩子,我也有孩子。”
她有些崩潰,慌亂翻找出診單塞進顧清言手裏,胸口撕裂的痛意讓她的語調變得異常尖銳。
“你說說......他該走還是該留?”
淚滴滾燙,大顆大顆砸到顧清言的手背,。
他掃了眼診單,鼻腔擠出一聲冷哼,微眯著眼看她,眼底的不屑都快漫出來。
“診單很逼真,你還真是不擇手段。”
寵了她十年,他知道於知秋到底有多驕縱,但這一次她實在是太荒唐了。
停頓片刻後,顧清言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倘若是真的,倘若她和別人有了一個孩子呢?
不可能,他不允許。
像是要證明什麼一般,顧清言再度惡狠狠開口。
“即便有,你肚子裏的孽種也該死!”
他在說,他們共同的孩子該死。
於知秋依稀記得,在過去的十年裏,他每一次放狠話都是因為擔心她。
她向來驕縱,可獨獨不愛和他爭吵。
她記得表白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們之間很沉默,沉默到隨便說點什麼都算得上恩賜。
即便是那樣冷淡的時光,也沒如今的場景痛得徹骨。
於知秋開口,語氣浸透了絕望。
“哥哥,如果我永遠離開你,你會開心一些嗎?”
不知是哪個字眼刺痛了顧清言·,他死死攥著那張診單,一字一句警告。
“別想威脅我,你隻配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妹妹。”
聞言,於知秋隻是自嘲地冷笑兩聲。
他明明清楚,她不想做這個遲早會在親緣關係上和他割席的妹妹。
再爭執下去沒有意義,於知秋點點頭,乖順踏進屋子。
她在這個世上太孤單了,太想保住腹中這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所以她改變主意了,她決定在失憶之前多為孩子留一點財產,然後帶著孩子徹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