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顧清言護送許沫沫離開後,於知秋後知後覺感受到了腹部的絞痛,身下蔓延出一大灘血水。
她虛弱癱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卻突然跌入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是秦景,顧清言的死對頭,相較顧清言他看起來吊兒郎當,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秦景將她橫抱起來往外跑,像小時候逗弄她一般,語氣輕佻。
“小尾巴,你那個混蛋哥哥不要你嘍。”
“我就喜歡搶顧清言的東西,幹脆我做你哥哥。”
他絮絮叨叨,害得她每一次昏睡都被打斷,終於清醒撐到了醫院。
“再晚一些,肚子裏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於知秋在病床上醒來,便聽到這樣一個說不上好壞的消息。
她有一瞬錯愕,思緒飄到了一個多月前荒唐的那一晚中。
十八歲那年,她鼓起勇氣向顧清言表白,然後遭到了義正言辭的拒絕。
“你還小分不清親情和愛情,是哥哥的錯。”
在那之後,顧清言在麵對她時變得客套而疏遠。
她不懂,在他的逃避之後又沒法問個明白。
直到一個月前,她到了二十二歲,這是當年顧清言收養她的年紀。
於知秋被再一次拒絕之後,賭氣離家出走,靠一己之力資助了一個小孩。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懂得,當年二十二歲的顧清言將她養大有多麼艱難。
這麼艱難仍舊沒有丟下她,這還不算愛嗎?
她回到家,揪著顧清言的的衣角不停追問,但他隻願意予以沉默。
那晚,她窺見顧清言將自己關在房間喝悶酒,一杯又一杯。
她懷著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推開了那道房門,走到爛醉的顧清言麵前。
她小心翼翼吻了他的臉頰,卻冷不防被拉進一個滿是酒氣的懷抱。
他垂眸凝望她,眸子染上了洶湧的欲色。
邊吻,邊哭,邊道歉。
“對不起,小尾巴。”
“哥哥什麼都願意依你,但顧清言是個混蛋。”
滾燙的淚落在她臉上,由嘴角醃漬唇舌,在她的心底燙出一個大洞。
“顧清言,你愛我。”
她那時不知天高地厚,在心裏篤定了這個答案。
折騰一晚,於知秋抱著自己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出了房間。
她知道,他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她愛他,不想他為難。
於是,第二天,顧清言來問,予知秋也隻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前一夜還在溫存的人,冷著臉警告她。
“別對我用那麼齷齪的手段,我不認。”
接著,就在許沫沫的教唆之下將她送進了女德學院。
可是如今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孩子,在這個世上有了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還能自欺欺人當無事發生嗎?
她想在失憶之前替這個孩子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