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倒數8天,許沫沫使喚著保安把於知秋押著出了門。
一路上許沫沫都在強調,這一切都是顧清言默許的。
當在咖啡廳看到哥哥的死對頭那一刻,於知秋徹底明白了哥哥為何會如此信任許沫沫。
許沫沫為她挑的那個人知根知底,且能夠合理地讓她不再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於知秋並沒有掙紮,既然是顧清言默許的,她通通接受。
這份淡然,持續到她被許沫沫繞開保鏢和死對頭迷暈的前一刻。
躺在床上睜開眼,看到許沫沫和她身後虎視眈眈的男人,於知秋在心裏悲哀地想。
這也是顧清言默許的麼?
可是沒人回應她,一眨眼許沫沫領著男人走到她跟前,耀武揚威勾了勾嘴角。
“嘗過別的男人的好,你就不會惦記你哥哥了。”
瞬間,她被拽入在女德學院的夜夜惡夢當中。
那時,她不肯服軟,那些老師讓男人羞辱她時,說的也是這樣一番話。
原來如此!原來這裏麵也有許沫沫的算計!
她恨,又怕。
男人隻是步步緊逼,像是懸在頭頂的刀,將落未落的時候最是可怕。
她在隻有自己知道的恐懼中崩潰,拚命躲藏。
“我哥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滾,都給我滾!”
許沫沫在不遠處,一邊給顧清言發著消息,一邊饒有興致欣賞著她的惶恐。
她此行並不想犯法,看到於知秋被嚇得如此狼狽早已心滿意足。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穿透滿屋的嘈雜。
“沫沫,你在哪?”
是顧清言的聲音,是哥哥,她的靠山來了。
先前壓抑的委屈勁瞬間就湧了上來,於知秋帶著哭腔,抽抽噎噎回應著。
“救救我,哥哥,救救我。”
她不想去思索為什麼顧清言會在這,還以為那個疼了她十幾年的哥哥不可能丟下她。
可是顧清言推開門,隻是冷冷掃了她一眼,便直直奔向許沫沫。
轉眼許沫沫搖身一變成了受害者,頂著淩亂的衣裳撲在顧清言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你不要怪知秋,她隻是氣昏了頭才找人羞辱我。”
“阿言,我隻是受了傷,沒有大礙,那些男人沒得逞。”
她語氣委屈,看向於知秋的餘光卻全是直勾勾的挑釁。
至此,於知秋徹底看清了許沫沫帶她出來相親的全部用意。
抬眼,觸到顧清言厭惡的神色,於知秋隻覺得寒意透到了骨子裏。
她喉嚨痛到沙啞,卻還是煽動嘴唇,輕聲詢問。
“你信嗎?”
麵對這樣荒唐的說辭,他能不能有一次站在她身邊?
回應她的,又是一個巴掌,依舊是為了給許沫沫撐腰。
他喉頭滾動,說出的話聽不清情緒。
“我當初不該把你帶到身邊。”
於知秋猛然記起,父母走的那年,她也信了自己克死父母的說辭。
她不願給顧清言帶來厄運,企圖將他趕走。
那時她自暴自棄,麵對他的靠近隻說他不懂,每一句話都夾帶著這三個字。
他不說懂,也不否認。
在她的記憶中,他將她帶到住處接受了和她有關的一切,那時她覺得那就夠了。
如今,顧清言後悔了當初的決定,輕飄飄丟下了她。
為的居然是一個認識不到半年的外人。
於知秋徹底失去了質問的勇氣,隻是自嘲笑了笑。
等她失憶,等她不再糾纏,他大概就能如願以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