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該入土了!”
傅斯年皺起眉頭,痛苦的捂著腦袋,一顆淚水從眼角滑落。
“阿音沒死,她沒死......”
他似乎受到莫大的刺激,情緒波動起來。
許清淺也沒繼續刺激他,“傅斯年看著我,你已經睡著了!”
傅斯年緩緩閉上雙眼,倒在她懷裏。
許清淺盯著躺在水晶棺裏的我,嫌惡地皺起眉頭。
“死也不讓人安生。”
我躲在角落裏把一切瞧得仔細,傅斯年身上有看不清的絲線。
而絲線纏繞在許清淺的手上。
也就是說,傅斯年是她的傀儡。
難道之前傅斯年的反常,都是因為被她操控了。
許清淺攙扶著傅斯年回房休息,我趕緊鬼鬼祟祟地追上去。
看到她關上門離開後,我才鼓起勇氣穿過門來到傅斯年的床邊。
男人靜靜地躺在床上,俊逸的麵龐,精致的五官,無不令我怦然心動。
他眉頭舒展,神色歡愉,似乎做了場美夢。
我伸手想要觸碰他,卻被無意間拉進他的夢裏。
夢境,大學校園,綠草如茵,櫻花紛飛。
草坪上,四位青春洋溢的大學生正在野餐。
那四張麵孔我也很熟悉。
正是大四畢業時候的我們。
傅斯年,許清淺,我以及和我青梅竹馬的洛川。
“慶祝我們順利畢業!”許清淺手舉啤酒,眉眼彎彎。
我們同時舉起啤酒碰杯,一飲而盡。
這......分明是大學畢業前的最後一次野餐。
原來傅斯年夢到了我們的青春時代。
許清淺畢業後準備出國繼續深造,她的願望是成為炙手可熱的暢銷書作家。
大學時她出版過兩本小言,風靡校園,我們都被她的才華深深折服。
尤其是傅斯年。
那時候我還是蘇家高貴的大小姐,而傅斯年是我門當戶對的未婚夫。
他迷戀上才華橫溢的許清淺,視她為心頭的白月光,為此我沒少刁難許清淺,都被她一一化解。
那時候許清淺的確算是白月光,永遠那麼溫柔,那麼善良,甚至連討厭她的我都願意接納她。
直到她墜海而亡。
畫麵一轉,波濤洶湧的海岸邊,警隊正在搜查剛打撈上來的一輛粉碎的汽車。
傅斯年忐忑不安地尋找,難以接受許清淺死亡的噩耗。
當警官打撈起隨身證件,遞給他的時候,傅斯年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傅先生,找到許小姐的手機了。”
雖然手機泡海水暫時黑屏開不了機,不過還是你能把數據拷貝下來。
傅斯年請人幫忙拷貝許晴前的數據相冊裏是她甜美的照片,微信裏是和好友的聊天,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正常。
直到他發現臨死前發給我的那條微信。
「蘇音,你就那麼想我死嗎?」
傅斯年怒不可遏地衝到我麵前,厲聲質問。
“你究竟對許清淺做了什麼?”
“我沒有。”
收到微信的時候,我也是一頭霧水。
模棱兩可的話語,仿佛是我傷害了她。
“是你殺了她!”傅斯年咬牙切齒,格外滲人。
“不是我。”
就算我連連否認,也得不到他的信任。
他甚至還報警抓我,準備送我去蹲牢。
“警官,許清淺的微信是一個證據,這個視頻也是證據,是蘇音殺了她。”
他拿出手機,當著我的麵放出一段視頻。
視頻裏,我約許清淺去學校天台,我倆交談有十來分鐘,許清淺想要離開,我奮力抓住她,掐著她脖子,準備把她推下陽台。
視頻戛然而止!
眾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懷疑和畏懼。
他們恐怕沒想到我是這麼殘忍暴力的女人。
“傅斯年,你聽我解釋,不是那樣的,我隻是幫許清淺找寫小說的靈感......”
他們都不聽我解釋。
最後我被警官帶回去錄口供,拘留三日,後來因證明不足隻好釋放,父親領我回家。
許清淺墜海身亡,一個多月撈不到屍體,傅斯年隻好給她立個衣冠塚。
等她頭七過後,傅斯年執意娶我為妻。
新婚當晚,他蠻橫地拖我來到墓地,壓著我跪到許清淺墓前。
“這輩子你就跪在她墓前好好懺悔吧!”
原來他娶我,不是因為愛,而是恨。
我飄在半空中,看著夢境中那個淚眼朦朧的“我”,不由得長歎一聲。
那時候我為什麼執迷不悟,沒想著和傅斯年離婚,反倒掏心掏肺地對他好,無怨無悔。
難道這也是我的設定。
惡毒女配癡情男主傅斯年。
我神情恍惚,這時正巧碰上傅斯年的目光,嚇得我一陣慌亂。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出神。
他看得到我?
我正詫異,畫麵陡然一轉,傅斯年醉酒後口中低喃著許清淺的名字,卻把我壓在身下淩辱。
我們第一次過夫妻生活,隻是他喝醉後把我當成許清淺。
對我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被當成替身,無疑是莫大的羞辱。
傅斯年卻樂此不疲,甚至還把我圈禁在身邊,不斷磋磨我,貶低我,打壓我。
以至於我心甘情願地成為他的金絲雀。
那段時間我陷入撕扯的陣痛中,一邊厭惡當許清淺的替身,一邊又期盼傅斯年的愛憐。
那時候的我,下賤又卑微!
這可不像是蘇家大小姐的作風。
難道這也是劇情的安排?
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人設的禁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