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傅斯年對我越來越在意,甚至開始給予莫名的寵溺。
我們如膠似漆,過上正常的夫妻生活。
我以為有了愛情,直到許清淺死而複生,傅斯年再次恨不得我死。
如果這一切都是小說劇情,那我的感情又算什麼。
我對傅斯年的愛,難道也是因為劇情需要而設定的嗎?
正在我迷茫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掌撫上我的臉頰。
抬起頭,便對上傅斯年那雙寵溺而溫柔的眸。
“阿音。”
我慌忙後退,神色淡漠,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能看得到我?”
“阿音,我是你的老公傅斯年。”
傅斯年雙眸濕漉漉的,像是遍體鱗傷的哈巴狗。
我倒吸一口涼氣,想起葬身火海的燒痛,渾身忍不住直打寒噤。
“我們離婚了。”
而且我也死了,說這麼多又有何用。
傅斯年一把抓住我,淚光閃爍。
“是許清淺控製我傷害了你,阿音,我愛的人隻有你,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
“......”
我還能相信他麼。
“阿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擺脫不了她的控製,隻能在夢裏和你說說話。”
傅斯年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演給誰看。
“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死了。”
傅斯年滿臉錯愕,似乎這才想起來我葬身火海的噩耗。
我轉身離開,不願再和他有過多的交流。
我死的時候,我的身心似乎掙脫了某種隱形的束縛。
此後對傅斯年的感情不再盲目,反倒越發清醒。
我離開他夢境的時候,現實中的傅斯年也醒過來了。
樓下鬧騰騰的,有人在哭鬧咒罵。
“王嫂,樓下發生什麼事了。”
傅斯年揉著眉頭,抹去眼角的淚水,空洞的雙眸掠過絲絲惆悵。
不過轉瞬即逝,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先生,夫人......蘇小姐的母親來鬧了。”王嫂站在門外回複。
一聽這話,我忍不住為母親提心吊膽,我和父親相繼去世,留她孤苦一人。
真是不孝女。
“我去看看。”
傅斯年起身,推開門大步走下樓。
王嫂緊跟著他,“先生,許小姐已經在處理了,您可以不出麵。”
傅斯年陷入糾結,正準備回房,樓下又傳來劈裏啪啦的響聲。
我內心焦急,想要去看母親,可卻不能離傅斯年百米遠。
“傅斯年拜托你去看看。”
可惜他根本沒聽到。
在房門關上的那瞬,他站在原地不動,呆愣三秒後轉身下樓。
“好像蘇音在求我去看看她母親。”
“先生?”
王嫂莫名的恐慌。
青天白日,後背為何涼颼颼的。
樓下客廳,許清淺推開鬧事的蘇母,狠狠地甩她一巴掌。
“夠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蘇母的嘴角緩緩滲出嫣紅的血。
我跟著傅斯年下樓的時候,剛巧撞見這一幕,氣的我睚眥盡裂。
“許清淺,你不得好死!”
我衝過去想要推開她,透明的身子穿過她身體,連片衣角都碰不到。
“許清淺,傅斯年,你們要為我女兒賠命。”
母親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擦去嘴角的血痕,豆大的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突然她眸光一冷,從袖子裏抽出一把水果刀去捅許清淺,嚇得對方麵如土色,雙腿發軟,委然倒地。
“不要——”
我拚命製止,為了一個死去的女兒,不值得成為殺人犯。
“住手——”
和我一出聲的是傅斯年,他硬生生用肩膀挨了一刀。
蘇母看著他汩汩流淌的鮮血,握刀的手冷的發抖,同時越發的惱怒。
趁她不備,傅斯年趕忙搶走那把水果刀丟一邊,疼得齜牙咧嘴。
“真是瘋了!”
“傅斯年,你,你受傷了!”
許清淺踉蹌著站起身,走到蘇母麵前狠狠地甩她兩巴掌,拿出手機撥打110。
“私闖民宅,故意傷人,我們要告你!告到你牢底坐穿!等著吧!”
“......”
蘇母一臉茫然,直到警笛鳴起還沒回過神來。
我咬著唇,苦苦哀求,明知道他們聽不到,還是一個勁地哭求。
“饒過我母親吧,我生前不能盡孝,死後更不能拖累她,傅斯年,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不恨你們了,饒了我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