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掉頭發上的紅酒後我又在家裏喝得爛醉。
我改不掉我酗酒的毛病。
程淮家裏這麼多藏酒,硬是被我喝沒了半牆。
我攥著戒指醉倒在酒窖裏,淩晨才渾身酸痛的從地毯上醒來,掙紮的想要回臥室躺下。
臥室門裏卻傳來了孟盈的聲音,她推脫著,“你別這樣程淮,你注意身份!”
似乎是觸到了程淮的痛處,屋裏傳來花瓶碎裂的聲音,程淮把孟盈逼到了牆角。
他啞著嗓子嘶吼道,“身份?”
而後是孟盈短促的驚呼。
“孟盈,我要你做噩夢也是我,做chun夢也是我。你恨死我吧。”
臥室裏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我放下了推開門的手,無所謂的理了理頭發,又把酒瓶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踉踉蹌蹌的隨便推開了一個臥室睡了過去。
我突然有些厭惡現在的自己。
像是一個不屬於我的故事中那個橫插一腳的工具人。
陳彥,你要是在的話,應該,也不喜歡我這樣吧。
恍惚間我好像聽見了陳彥氣急敗壞的聲音,“周寧馨!你的手還拿得穩畫筆麼!永遠也別讓我看見你這個爛醉的鬼樣子!”
可他不會再出現在我眼前了。
我喃喃回應他,
“永遠,永遠好啊。是程度副詞,是魔咒。”
“阿彥,說到永遠我就喘不上氣,可它不是個時間詞。”
夢裏我和陳彥一起躲在非洲的灌木叢裏,我欣喜的看向陳彥,“阿彥,你答應過的,陪我來畫動物大遷徙!”
下一秒卻換了場景,我和陳彥躲在戰火紛飛的斷壁殘垣裏,他把我死死護在懷中,我懷裏抱著他的相機死也不撒手。
飛揚的塵土讓我睜不開眼,我卻貪婪的感受著陳彥懷中的溫熱和氣味,“別動阿彥,讓我再靠一會。”
我用盡了全力想要睜開眼看他一眼,驚醒後迎麵對上的卻是程淮的臉。
我鬆開了緊緊環著他腰的雙臂。
指尖劃過的他的後腰,有一條淺淺的疤。
他那裏做過手術。
我忘記了,我給程淮買了陳彥最喜歡的那款香水,而他一直在用。
程淮神情譏諷,“怎麼不繼續抱了?”
他伸手扼住我的脖頸把我從床上拽起來,我掙紮著用雙手撐在他的胸口才找到一個支點穩住身子。
他雙眸通紅如同一頭發狂的小獸,“說,阿彥是誰。”
我盯著他鎖骨上深紅色的印記,笑出聲,“是誰對你來說重要麼?”
程淮下意識的就想用衣服蓋住,惱羞成怒的把我甩回床上,欺身壓了上來,他微微喘著粗氣。
“怎麼,這就耐不住寂寞了?”
“就因為孟盈最近回來我陪你的時間少了?”
曖昧昏沉的燈光從側後方勾勒出程淮模糊的輪廓,我耳邊又響起陳彥的聲音,“喜不喜歡這樣?”
他的手輕柔的揉亂我的頭發,埋下頭淺笑著用柔ruan的嘴唇從我的額頭慢慢下移吻至我的腿間。
見我一動不動的出神,程淮更加惱怒。
他粗暴的把我身子掀了過去,一隻手掐住我的後頸,另一隻手用力的打著我的臀部,咬牙切齒道,“你不是喜歡這樣?叫啊。”
我掙紮間不小心用食指的戒指劃破了我自己的下頜。
不知道是疼痛還是太想念陳彥,我終於遏製不住淚水放肆的哭了起來。
程淮反而手足無措起來。
他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在旁邊坐了很久,“你哭什麼?我打疼了?”
“嗎的老子不是故意的,哭幾毛。”
過了良久,他才又憋出來一句,“嗎的對不起還不行麼!”
見我不回應,他給我蓋上了被,臨走前關上了燈,“那你好好休息。”
他關上門又重新打開,“對了。孟盈過幾天婚禮彩排,缺個伴娘。我替你答應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