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有些尷尬,孟盈想要拿一杯酒,有些慌亂的回頭叫了一聲“waiter”。
沒想到她細長的高跟鞋踩到了自己的裙角,踉蹌著倒向一旁。
服務生雙手端著滿滿一托盤的紅酒,已躲閃不及。
程淮毫不猶豫的反手把我推了出去甩到服務生的身上,讓我和服務生倒向了與孟盈相反的方向。
他自己快步上前接住了沒站穩的孟盈。
我和服務生狼狽的倒在一起,碎裂的紅酒杯散落在我的周圍,紅酒和我的鮮血一起暈染隱沒在我紅色的禮裙裏。
孟盈花容失色的倚靠在程淮的懷裏,程淮一臉緊張的蹲下身仔細檢查著她的腳腕是否受傷。
一模一樣的裙子和我花了的妝容此刻顯得我如此狼狽不堪。
我穿著高跟鞋和包臀裙無法獨自起身,程淮的家人沒有一個人願意踩著一地的玻璃碎片來攙扶我一下。
他們隻是圍在一邊,嘴上雖關切詢問我是否無恙,腳卻不著痕跡的後退幾步遠離了這片狼藉。
我低下頭,挑了裙子上一塊幹淨的布料擦了擦手中戒指上的酒漬。
而後脫下來高跟鞋拎在手裏,站起來拍掉了身上的玻璃渣,“麻煩讓一下。”
宴會並未因為我的離去而有絲毫的影響。
我光腳站在宴會廳外冰涼的瓷磚上望向裏麵的觥籌交錯。
程淮身型修長,穿著我給他買的黑色西裝,頭發長度剛好到耳後,露出有些狹窄的耳垂上的黑色耳釘。
我一時看愣了神。
離得稍微遠一些,再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們真像啊。
我是說,程淮,和我的陳彥,真像啊。
我和程淮是在夜店認識的。
我喜歡一個人包下夜店二層正中間的卡座,可以俯瞰整個舞池的喧囂,又可以一個人獨自喝的爛醉沒有人打擾。
但那天我看見人群正中間的程淮。
他從人聲鼎沸和鶯鶯燕燕中側過身微微仰起頭打量著我,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修長的食指敲了敲杯底。
從此我開始了我對程淮死纏爛打、舔狗的日子。
他吐得爛醉我用手接著,不知道廢了多少條愛馬仕絲巾給他擦嘴。
他和別人陷進卡座裏親的嘴角拉絲,我在前麵給他擋酒不讓別人打擾到他。
他腎不好還不愛吃藥,我兜裏隨時裝著他的藥,時間掐的比他自己還清楚。
他領別的女生去酒店我親自送,我跑車的扶手裏甚至常備001。
終於有一天早上,程淮從酒店裏走了出來。
他用手擦了擦我車玻璃上的露水,我搖下來車窗,他說,“喂,我想去吃點早餐。”
就連他最愛的早餐也和陳彥無比相似,一碗粥,豆漿放兩勺糖,起身離開前再抿一口黑咖啡。
程淮頂著宿醉略微浮腫的臉,玩世不恭道,“就這麼喜歡我?”
我沒有回應,隻是不受自己控製的伸手撫上他的臉。
為了這張臉,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程淮反手捏住我的下頜,嘴角漾開笑意,“看看你這不值錢的樣子。”
“不過我喜歡。”
他擦了擦嘴起身離開,走了幾步發現我坐在原地愣神。
他又回頭單手捏住我的後頸,強硬的攬著我把我扔上駕駛位。
“你,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