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下了山,我就接到了薑暖質問的電話。
“霍齊,你究竟做了什麼?白徹從山上下來之後就一直在發燒,醫生說可能是被那個小畜生咬傷造成的感染。這一次我不會再包庇你了,你立刻給我過來給微微道歉。他是個善良的人,不會像你那麼小心眼。”
我隻覺得諷刺。
玉狐是器靈,又生性愛潔,根本不可能會造成感染。
他們去的是薑家的私人醫院。
前幾天薑暖大張旗鼓地公開兩人的關係,醫院裏的人自然知道該討好誰。
為了定我的“罪”,白徹可真是煞費苦心,不放過任何機會。
等我到了醫院,迎接我的卻隻是醫生護士鄙夷跟不屑。
“白徹那麼溫柔的人都忍心傷害,哼!怪不得老板不要他了。”
“嘖嘖,老板公開承認過的男朋友隻有白徹一個人好不好?心機婊,真不要臉!”
曾經我隻是跟在薑暖的身後就知足了。
所以,她從來不曾像是對白徹一樣,大張旗鼓地承認過我的身份。
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知道,她對我們的關係含糊其詞,隻是心裏還放不下白徹而已。
我從來不在乎外麵的流言蜚語,因為我隻身入紅塵隻是為了成全她三千年的癡心。
但是,她不該縱容白徹欺辱我的器靈。
“薑暖,你想要什麼交代?”
聽到這話,薑暖猛地抬頭盯著我。
而白徹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奄奄一息。
“小暖,這次是傷了我,萬一以後要是傷了其他人可怎麼辦?再說,這種野性難馴傷了人的畜生就應該打死,否則以後肯定會惹出別的麻煩。”
他聲音溫和,眼神卻藏著幾分怨毒。
但薑暖卻隻是心疼地抱住了他,柔聲安撫。
“白徹你最善良了!你說得對,我就不應該一時心軟,讓他養著這種畜生。”
我咽下了喉頭滾動的苦意。
“薑暖,玉狐我的夥伴。誰要是再敢傷了她,我就要誰的命!”
薑暖猛地站起來,像是看仇人一眼緊盯著我的雙眼。
她突然冷笑了一聲,輕蔑地開口。
“從前爺爺相信你的鬼話,說隻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活下來,簡直就是笑話!”
她伸手摸了摸的脖子,話裏透著冷意。
“三個月前,爺爺轉給你的股份已經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中。你要是聽話,我可以把你養在別墅裏麵當個小白臉,不然,別怪我不講情麵。”
她終於在我麵前露出了真麵目。
惡毒、自私而又盲目自大。
我凝視著她的臉,卻想不透這樣的一個人,前世為何卻能在我的神像前求了三千年?
許是以為我是怕了,薑暖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
她輕拍著我的臉,動作絲毫沒有尊重。
白徹得意地看著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所有人都以為,從今以後我恐怕就成了折翼的小白臉,卻見我隻是勾了勾唇。
“我真的確定,沒有了我,你能掌控整個薑氏集團?”
薑暖麵色微變,卻見從病房外麵走進來一個跟她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薑二爺,從今天開始我將授權你全權代理我名下的所有薑氏的股份。至於白徹,聽說他的入職是走了後門的,我希望你掌權之後,可以盡早整肅這股不正之風。”
薑家二爺驚喜不已,立刻笑眯眯地點頭答應了下來。
薑暖衝上來就要阻止,而薑二爺早就溜了,她隻來得及死死掐住我的肩膀。
“霍齊你什麼意思?就是一個小畜生而已,你就要背叛我?”
她那副怒發衝冠的樣子,好像恨不得弄死我。
我卻隻是笑了笑,輕而易舉地甩開了她的手。
“薑暖,你還記得玉狐來之前你的病懨懨的樣子嗎?當時醫院給你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是玉狐一直在房間守著你,讓你轉危為安,可你現在這個樣子,對得起它當初對你的恩情嗎?”
薑暖張了張嘴。
想來是瀕死的經曆太過深刻,就算是她有心否認,卻還是有些心虛。
“可你也不該縱容它傷了白徹,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必須看好它,不許讓它再傷人。”
“還有,我會立刻用你的名義發出聲明,解除二叔的授權。霍氏本就是我們家的,跟你沒有關係。至於白徹,他名牌大學畢業,能力又足夠,跟你這種大學都沒畢業的人自然不一樣。”
她目光柔和地看著白徹,“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跟我並肩前行的男人,從此以後,他隻會是我唯一的男伴。”
顯然,這是又一次公開承認了他的身份。
白徹喜極而泣,臉上滿滿都是感動,而所有人也都在祝福他們。
我挑了挑眉,隻覺得薑暖的腦子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吃了。
薑家二叔是我故意叫來的,為的就是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連累到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