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四目相對，我眼中的恐懼泛出幾分好奇。

這個村子，還有我爸身上似乎都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我目光越過我爸，看向他身後那些冷靜收屍的叔伯，他們似乎都知道這個秘密，且坦然接受。

「現在，我要你忽略在外學到的科學知識，認真聽我和你講。」我爸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下意識地重重點頭。

從門口被血河淹沒，我就明白，之前學校教的那些科學東西，已經有點站不住腳了。

「我們現在在的巳子村，每十年，這裏都會被屠村一次。作為守護村，我們必須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趕來收屍。」

「每十年都被屠村？」我聲音不自覺地拔高，「要是每十年屠一次，哪裏會有這麼多人？」

雖然沒有細數，但進村就看見滿地大大小小的屍體，那能流出十裏的鮮血，也表明了巳子村的人不可能少。

「孩子，你還是不懂人性。」李叔搖搖頭，似乎在透過我看什麼東西。

「最早的巳子村，早就沒了，現在躺著的，全都是被嗣子娘娘吸引，搬遷過來的黑心人。」

我聽傻了。

「什麼是嗣子娘娘？黑心人又是什麼意思？」我急急追問。

「嗣子村的最中心，立著嗣子娘娘的神像，每個路過的人隻要虔誠地在嗣子娘娘雕像前跪滿三刻鐘，一刻鐘磕響一個頭，三個之後就能在半年內懷上兒子。」

「這麼靈！」我驚叫一句，「那為什麼我們村的人不來拜？」

我們村裏那些重視香火的人家，生了一個又一個，醫院去了一次又一次，拜佛偏方更是一個沒落下，既然這個嗣子娘娘這麼靈，沒道理我們村被禁止過來。

是的，出生十八年，哪怕兩個村子隻是相隔十裏，我們子神村的人卻禁止和巳子村的人有來往。

以往的我，隻認為兩個村子的祖輩，是不是有什麼老死不相往來的矛盾。

可如今，我隱約感覺這其中隱藏了什麼巨大的秘密。

「你怎麼篤定我們村無人來參拜過？」我爸沉聲反問，四目相對，瞬間後背冷汗涔涔。

我這樣篤定，隻是因為我沒見過，可沒見過就是沒有嗎？

看著巳子村這遍地的屍體，我的認知又算什麼？

也許這十八年來，我看到的世界從來就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每個成功懷上兒子的黑心家庭，都會被嗣子娘娘吸引，帶著全家人在第一年就會搬進嗣子村。」

「那些在巳子村出生的小孩個個聰明伶俐，勾得那些人的親戚羨慕嫉妒，來了一家就少不了第二家第三家。」

「巳子村不出兩三年，就又會變成一個熱鬧的村落。」

「無人知道在他們搬遷之前，這個村落發生過屠村的大事。」

經過我爸的解釋，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每十年一屠，還會有那麼多人。

可有一點我還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說無人知道巳子村屠村的大事？我們子神村，不是每戶都有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