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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
膝蓋上剌出條大口子,突突往外滲著血,身下也是接連不斷往外冒。我整個人,實在是狼狽不堪。
裴朗眼底複雜,隨後竟是有些憐惜。
他朝我伸過手來,
「老婆你沒事吧…我這就找醫生來瞧瞧。」
他身邊的徐依依卻滿臉嫌棄。
「嫂子啊,做人品行不端可是要遭報應的。」
裴朗一把扯開女人纏在他腰上的手,麵色不虞。
「胡扯什麼呢,沒看到我老婆流血了啊!她可是剛剛生產完!」
徐依依一愣,委屈得眼淚簌簌往下流。
「不是的朗哥哥,膝蓋上確實是不小心磕的,可這下身的,卻是品行不端的證明啊!她肯定婚前是玩的太花了!」
「你看這顏色,絕對不正常。這種病我們女人最了解了,肯定是和太多男人玩了才會在生產的時候這樣!」
旁邊的兄弟們也迅速接上她的話茬。
「對啊,這都生完了怎麼可能會流出這種臟東西,肯定是嫂子之前偷偷背著裴哥…」
「嘖,看起來這麼老實的人居然這麼惡心,裴哥你該好好教訓她啊!」
三言兩語間,裴朗臉上哪點憐惜消失的無影無蹤,下一秒臉色陰沉下來,風雨欲來。
「說,都有誰!你都和哪些人上過床!」
「楊芸夢你本事可真夠大的啊,在我眼皮子底下居然敢偷人!你看你下麵那些惡心的東西,正經人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他赤紅著雙眼,在我受傷得膝蓋上狠狠一踹,痛得我當場嚎叫出來。
痛,太痛了,腿好像要斷了。
「說啊,快說!」
失去理智般的裴朗一下又一次抬起腿跺在我的膝蓋上,絲毫沒有力氣的我隻能被迫護住身體,艱難為自己解釋。
「不是的…這是產後惡露…孕婦都會有的…」
「胡扯!依依都說了別的女人怎麼沒有!」
裴朗眼底仿佛要冒出火來,衝著我怒吼。
徐依依趁機嬌滴滴開始獻殷勤,
「朗哥哥,人家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人家的第一次可是給了你呢~」
我疼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腿…我的腿要斷了…」
旁邊的那群人卻嗤笑出聲,
「哎呦喂嫂子啊,都到這時候還演什麼戲啊。咱也不知道你以前居然玩這麼花,這惡心的東西不都是你咎由自取麼?」
「是吧,搞不好這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裴哥的,早就偷偷送給別的男人才撒謊說他死了的。呸,真惡毒!」
沒有人會救我…
我盯著門口,祈禱著此刻有護士能進來救我。
確定懷孕時裴朗就給我預訂了這個豪華的單人間,說是怕別人打擾我。
可此刻我卻無比後悔,連像人求助的機會都沒有。
捕捉到我的視線,小陳立馬關上門,還從裏麵反鎖上。
「嫂子老實點吧,這層可是vip病房,沒有裴哥的指示誰都不能進來。」
「你還是老老實實說,奸夫是誰吧!」
後背額頭都被疼得直冒汗,被汗打濕的衣服黏在皮膚上,越發冷起來。
我趴在地上掙紮著想往外挪,就在摸到門準備敲響時,陰沉著臉的裴朗從後麵一把扯住我的往後拽,蹲在我麵前欣賞著我的狼狽。
「你這是心虛了想跑,楊芸夢?」
「快說,那個男的到底是誰!你把孩子送哪去了!」
他居然相信了那些人說的胡話!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搖頭呼喊。
「我說了孩子已經死了你為什麼不信!至始至終也沒有什麼奸夫,你為什麼偏偏相信徐依依那個賤人!——」
「啪」地一聲,裴朗對著我的臉扇了一巴掌。
「賤人,我看你才是賤人!」
全身數不清的痛讓我像條狗一樣倒在地上,可沒人願意救我。
不行,護士說寶寶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作為死胎處理了,我要去見她最後一麵!
想到這,我隻能低下頭卑微地去求這個曾經視我為摯愛的男人。
「求你…放我出去行不行…」
「我要去見孩子最後一麵…」
裴朗抬手又是一巴掌,厭惡地擦拭了下自己的手。
「最後一麵?」
他再度蹲下身,掐著我的脖子恨得咬牙切齒。
「再不說出奸夫的名字,這也是你的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