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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一瞬間變得寂靜。
裴朗沉下臉來。
「楊芸夢,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用我的孩子開玩笑!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死!」
身體的疼痛趨近於麻木,湧上心間的是無盡的痛。
孩子真的死了。
那是個可憐的女孩,連睜眼看這一眼的機會都被剝奪,就因為臍帶繞頸徹底死去。
淚水突然就止不住往下落,我瞪著通紅的眼怒視著男人。
「你不信,大可以去問護士啊!」
「還是說,你壓根從心底就不打算去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裴朗抿緊嘴唇盯著我,像是在思考真假。
他應當明白的,我那麼小心翼翼去守護這個孩子。懷胎十月,沒有一天是徹底放鬆的。
這時,徐思思突然捂嘴淺淺笑了一聲。
「嫂子也真是的,為了吸引朗哥哥注意居然撒這種謊,連自己孩子也不放過。」
「況且這護士搞不好收了你的錢串通一氣也不是不可能啊。」
聞言,裴朗的眉眼冷了下來。
「你真歹毒啊楊芸夢,用我的孩子騙我!」
「思思隻不過是怕我寂寞而已才特意來陪我的,我們可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況且你看看你自己,生了孩子還那麼憔悴惡心,我有什麼胃口呆在你身邊啊!」
每說一句,我的麵色就白一分。
我不敢相信,這個曾經說非我不可的男人會用最尖利的語言刺傷我。
手不自覺放在已經變得平坦的肚子上,那裏依舊布滿妊娠紋。
十個月的時間加上激素影響讓我全身都水腫著,麵色憔悴了不知多少倍。
甚至連從前我引以為傲的秀發也逐漸變得稀疏。
支撐我的,是生下孩子時的幸福和裴朗的承諾。
他說,我們會變得更好。
可十個月太長了,男人從無時無刻的照顧體貼變得不耐,冷漠,甚至逃避。
我安慰自己隻要生下來孩子就好了,努力不去在意他的態度。
可如今孩子屍骨未寒,他居然這樣堂而皇之和別的女人攪在一起。
我真痛恨,自己沒有早點看透。
「裴朗,離婚吧。」
男人的冷笑僵在嘴邊,有些不敢置信。
「離婚?你糊塗了吧楊芸夢,孩子都生了還想放棄我身邊的位置麼?」
見我不語,他又有些不忍。
「我知道你生孩子辛苦了,你也體諒體諒我好不好。等你出院,我陪著你和孩子好好放鬆下。」
旁邊的徐依依不滿地嘟起嘴,
「那我呢朗哥哥,陪了你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裴朗輕笑著捏了下她的臉。
「還能少得了你的好處?我自然會把你一起帶著呀。」
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調情,胸口的悶痛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垂在身側的手一抖,打翻了他們帶來的紅酒,大部分都濺在徐依依的身上。
「啊!嫂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就算討厭我也不該弄臟朗哥哥給我的衣服啊!」
她驚呼出聲,眼眶立馬就紅了。
我冷笑一聲,將剩下的酒全都潑在她身上,
「臟的就是你這種賤人!」
裴朗猛地踹了我一腳,臉色陰沉。
「有病吧楊芸夢,非要鬧得雞犬不寧是不是!」
我被直接踹下輪椅,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疼得半天爬不起來。
周圍人都看笑了。
「嫂子這是幹啥,給我們行大禮麼,大可不必啊哈哈哈哈!」
苦澀中生出幾股悲涼,我趴在地上,突然感覺到下身湧出股莫名的液體。
甚至連地毯上都沾上了暗紅色的痕跡。
是惡露…
突然,徐思思滿臉嫌棄指著我的下身。
「朗哥哥你看,那是什麼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