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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感撲麵而來,漲紅著臉的我像條狗一樣掙紮求饒。
「沒有…沒有奸夫…」
驀地,裴朗鬆開手,我捂著胸口大口呼吸。
「不說是吧,行,那你就一直呆在這,誰也不許再進來!」
說著,他朝其中一個人示意。
「拿根繩子把她綁在床腳,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許給她治病!」
來人動作很迅速,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綁在冰冷的床腳,不住求助。
「求你了放開我,我要去見我孩子最後一麵…」
「求你了!」
淚水不受控製滑落下來,男人也有點慌。
「裴哥,這樣真的不會出人命麼…我看嫂子的腿確實情況有點嚴重啊。」
小陳對著他胸口就是一踹。
「你是不是也嫌自己命長啊!」
他不敢再說話,連打了好幾個死結。
徐依依扭著腰顯示自己的曼妙身姿,在裴朗臉上親了一口,
「朗哥哥別生氣了,日子還這麼長呢,奸夫總會找到的。」
說著又開始假模假樣勸我。
「嫂子不是我說你,做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潔身自好。你看看你這下身都什麼東西,你有為朗哥哥想過呢?!」
她的眼底毫不掩飾透露出炫耀和得意,仿佛在告訴我。
我敵不過她。
隨後幾人抬步往病房外走,一聲鎖門的動靜後,我被獨自留在這個房間裏。
沒什麼力氣的我拍打著鐵製的床,不斷呼喊著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見我孩子最後一麵!」
可沒人聽得見。
膝蓋處已經血肉模糊,我強撐著放緩呼吸,平方著腿試圖減緩疼痛。
骨頭大約是斷了。
原來斷骨也不過這麼痛啊。
淚水不受控製往外冒,我用另一隻沒被綁起來的手擦拭掉,又四處打量著周圍。
不遠的床頭邊有個醫用紗布。
我可以的,我要出去,見我的寶寶最後一麵。
對不起,是媽媽太沒用了,沒能給你一副健康的身體…
我拚盡全力去夠左側的床頭,腳尖被繃緊的瞬間骨骼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汗水已經將頭發打濕,剛生產完的下身連接著小腹也疼得要命。
不,怎麼也夠不著…
我隻能扯著嗓子再次呼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聽起來,像在砂紙上磨過的聲音一般。
外麵走廊隱隱傳來他們的對話。
「裴哥,你確定就這樣走了?萬一嫂子暈過去了醫生發現了怎麼辦?」
裴朗不屑一笑。
「怎麼會,這醫院都是我家的產業。我想讓誰進誰就進,我想讓誰死,誰就死!」
緊接著是徐依依的嘲諷。
「怕什麼,我還不了解嫂子麼。不就是因為嫉妒我出現在朗哥哥身邊奪走他的注意力了唄,都是女人,我懂得很。」
「別管她,給點教訓朗哥哥就解氣了。」
沒有人再勸他,腳步聲也離我越來越遠。
我的心跟著涼了下來,怎麼辦,這下真的沒人能來救我了麼…
這層是專門為vip設置的病房,除了需要加上裴朗特地交代過,沒有任何人能不請自來。
惡露淅瀝瀝又開始往下湧,我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我一定要出去,為了自己的腿,也為了見孩子的最後一麵…
試著動彈被綁住的左手,可鐵製的床實在太沉了,隻有咯吱咯吱的聲。
我深呼吸幾次,咬緊牙關抬起右手試圖往邊緣鋒利的地方割。
突然,原本就不太穩的床突然發生傾斜,砸在了我受傷的那條腿上。
「啊啊啊啊!———」
我痛呼出聲,下一秒床也倒了,發出巨大一聲響。
門外的腳步突然停下來,
被痛暈的我隱隱約約聽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