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福隆高燒不退、上吐下瀉。
嫂子咧嘴一笑,巴掌一拍,“肯定是跳大神的功效來了。”
她一邊拍著福隆的背,一邊殷殷安慰。
“兒啊,這是巫術起作用了。吐吧,把臟東西都吐出來,吐出來就好了。”
福隆高燒燒到淩晨三點,都吐出苦膽水來了,嫂子還在拍手叫好。
福隆最終燒到暈厥過去。
直到走親戚的哥回來,發現福隆的臉都能煎雞蛋了才緊急送去醫院。
哥在急診室外指著嫂子痛心疾首地罵,“你是要害死福隆嗎?你是不是他親媽?”
嫂子不知事態嚴重,理直氣壯地反駁。
“我不是她親媽我幹嘛大老遠去請人跳大神?我不是他親媽我又為什麼守他守到天亮?”
“他受傷了隻有我一個人在照顧他!你個當爹的,你在哪兒啊?”
就在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急診裏出來一個護士。
“誰是萬福隆的家屬?”
他們趕忙上前。
“萬福隆現在的狀況是傷口沒有得到妥善處理傷口感染引發的,還有孩子確定是摔傷,不是被什麼動物咬傷的嗎?”
我哥疑惑地看看嫂子又看看我。
我裝傻充愣後,嫂子才坑坑巴巴地講。
“就是,就是摔傷的,摔在釘耙上,所以看起來像是牲口咬的。”
我哥向我求證,嫂子卻嫌棄地將我一把推開。
“醫生,我家孩子他就是摔在釘耙上了,不是牲口咬的。”
護士半信半疑地回了手術室。
隨後出來一個男醫生,非常嚴肅且正經地重新問了一遍傷口的來由。
嫂子還是一口咬定是摔在了釘耙上。
我冷漠地笑。
無知啊。
要不是上一世便知道是狗咬的,恐怕這一世我看見嫂子的演技,我都以為是釘耙的鍋。
福隆住院到第五天,嫂子就再也忍不了發著瘋要回家。
她拽著哥的領子,高聲喊道。
“是藥三分毒,福隆已經被醫院強行吃了那麼多藥,打了五天點滴,難道要他以後落一身小毛病嗎?”
哥最終妥協,一家人收拾東西回家。
途中經過上一世我發現那隻瘋狗暴斃的小路。
這一世,那隻在福隆囈語中撕咬他的白腳黑狗依然暴斃,死狀慘烈地倒在水溝裏。
我抬頭,前麵就是上一世被拋屍的山頭。
往日的悲痛撲麵而來,我隻當無事發生,神色淡漠地跟在他們身後繼續走。
回到家後,我開始查狂犬病的潛伏期。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這這一家劊子手的下場了。
手機的屏幕滾動著,“狂犬病的發病時間短則一到三個月,但有些長的可能十幾年。”
沒關係,這一世,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