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圍著福隆,喉嚨裏低吟著聽不明白的話。
福隆手腕上的血漸漸凝固,那塊肉也變得冰冷僵硬。
巫師端起旁邊的烈酒,仰頭灌入口中,“噗”在福隆的傷口處。隨後麻利地拿起一把剪刀,剪下了那塊肉。
福隆疼痛的尖叫聲瞬間刺破了山林的靜謐,驚起四五隻鳥雀。
巫師從篝火下舀出一碗草木灰,洋洋灑灑地敷在了福隆的傷口處,直到將血跡全部掩蓋。
侄兒也徹底疼昏過去。
“你們在幹什麼?!”
是負責整治村裏瘋狗流竄的抓捕隊。
他們也聽說了侄兒被瘋狗咬後,嫂子不送他去醫院反而跳大神的事,指著嫂子的鼻子就開罵。
“簡直是無理取鬧!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還有你這種封建迷信?”
“你知不知道瘋狗身上可能攜帶狂犬病毒,一發病這孩子就得死!”
“我勸你趕緊送小孩兒去醫院注射狂犬疫苗,不然過了24小時,再想打就沒那效果了!”
嫂子白眼兒一翻,端來一盆淘米水就潑向抓捕隊。
“呸!”
“你們怎麼比那巫師還能唱?那狗正不正常我不知道啊要你們跟我說?”
“再說,誰不知道那醫院有你媳婦兒在啊?就想讓我去醫院消費,讓你媳婦兒賺錢唄?”
“誰不知道你打什麼注意!”
褲腿被澆濕的隊長按住身後的隊員,試圖讓嫂子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大姐,這個事兒確實很嚴重。一是我剛才看你孩子那手腕都見骨頭了,血流了一地,你們這樣處理小心孩子傷口感染。二呢,狂犬病不容小覷,它的潛伏期很長,可能有些狗不發病,可能您孩子暫時也不會有症狀,但危險性真得很高,一旦發病,孩子就沒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嫂子冷笑。
“抓狗隊隊長還挺有文化的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怎麼,會說兩句老話了不起啊?”
“我告訴你們,我已經為我兒子跳過大神了,什麼災啊難啥的,通通都不會找上他。”
嫂子上下掃了他們一眼。
“你們還是做好自己的事吧,捕隊抓捕瘋狗不力,我還沒找你們賠錢呢!”
抓捕隊中的年輕小夥兒憋不住站出來。
“哥咱走吧,本來我們自費抓捕瘋狗,為民不為利的事,都能給我們潑上臟水了,何必再跟這不講理的封建迷信交流。”
嫂子一聽這話就轉頭找掃帚,不留情麵地將抓捕隊趕了出去。
我翹著二郎腿看戲一般欣賞著嫂子的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