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沈安琪打電話,申請預支工資時,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嗤笑。
「就這麼愛錢?那你來這裏,表現好了我就答應你。」
那是個高檔會所的包間。
一看就是有錢人的聚會,人人穿金戴銀,熱鬧極了。
沈安琪被簇擁在中間,她一邊談笑風生,一邊護著趙澤清。
看見我,她突然招招手。
「喏,喝酒的來了!你們想喝讓他陪!」
「別灌我們家阿清,他喝多了我心疼。」
原來是讓我給趙澤清擋酒。
沈安琪笑吟吟地盯著我,她知道我酒量不好,想看我出醜。
可她不知道的是,離開她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酗酒,借此消愁止疼。
我麵不改色地灌了兩瓶酒,惹得周圍一陣叫好。
還有人連連誇沈安琪,哪找來這麼好的陪酒。
沈安琪卻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眼神複雜極了。
我猜她一定在想,才幾年不見,我怎麼變成她完全不認識的樣子了?
突地,趙澤清哎呀一聲,吸引走沈安琪的目光。
他委屈兮兮道:
「安琪,剛剛好像有人趁亂摸了我。」
沈安琪清冷的眸光掃一眼對麵的幾個富婆。
忽然笑了,伸手將我推了過去。
「阿清是我的人, 誰也不許動他。」
「這人給你們玩吧,剛好他就喜歡富婆。」
她說這話時,眼底似乎閃過幾分心痛。
可包廂光線太暗,我看不分明。
我老實地喝酒,任由富婆對我上下其手。
隻盼沈安琪能大發慈悲,提前預支工資給我。
她卻好像並不開心,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直到聚會散場,我醉醺醺地倒在會所門口。
嘴裏唔噥不清:
「工資,沈總,你別忘了......」
高跟鞋停在我麵前,沈安琪低低的歎息聲傳來。
「你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缺錢?」
「疼啊,我要,買,買止疼藥。」
恍然間我忘了今夕何夕,委屈地拍拍自己的腿。
女人頓了一下,冷笑一聲。
「都醉成這樣了,還不忘騙我?!」
她彎腰要撩我的褲腳。
最後幾分理智,讓我死死捂著腿,不叫她看到半分。
她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我耳邊環繞。
「何江你別裝了!不讓我看是吧?」
「你去查查他的就醫記錄,找到他撒謊的證據,到時候我要把證據甩這撒謊精臉上!」
高跟鞋冷傲地離開了。
片刻後卻又回來,一遝錢扔在地上。
朦朧的燈光中,這次沈安琪是真走了,再沒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