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讓自己忙起來,每天大量的時間都用在陪伴學員上,好像這樣,就可以假裝不在意。
顧宴舟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每天準時開車過來給我送他親手做的三餐。
一句話不說,放在保安室遠遠看我一眼就離開。
同事總是捂著嘴用調侃的眼神看著我。
「阿離,你老公這麼忙還天天過來陪你,真是寵上天了呦。」
心裏泛起苦澀的泡沫。
隻有我自己知道,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試探我的態度。
那些精致的餐食,每天不重樣的花束,他站在保安室旁的背影。
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緩慢的折磨。
還流著鮮血的傷口,被一把鈍刀反複撕扯,怎麼也無法愈合。
我不愛他了嗎?
追了他十年,嫁給他七年,我人生的大半時間,都用來愛他。
怎麼輕易割舍。
兩個月後,我終於忍無可忍地叫住了他。
「陪我走走吧。」
顧宴舟試探的神情迅速變成乞求的期待。
這條學校的小路,我們曾經一起走過很多次。
車禍醒來後,聽不見任何聲音,有一段時間,我整個人都很崩潰,自暴自棄地拔下輸液管,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淚。
顧宴舟每天綁著石膏過來陪我,著急地看著我卻無可奈何。
後來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再次出現時,他用受傷的手艱難地比劃著手語。
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在手機上打字,說這是我愛你的意思。
陽光下,顧宴舟輕輕摸過我頭上的繃帶。
「阿離,我學會手語了。」
「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你。」
「我們結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