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了眼睛,還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忽然,她的耳邊傳來了謝有川略帶關心的遲疑聲。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孟歲歡偏過頭,沒有理會。
如果他還在意她是不是舒服,他壓根就不會對她做出那麼多過分的事情。
如今的謝有川,哪怕對著她流淚,也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謝有川有些緊張地探了探她的額頭,隨即厲聲道。
“來人!快去請大夫過來!”
孟歲歡感覺自己的床邊一沉,是謝有川坐了下來。
他的雙手不停地揉搓著她的手,試圖給她傳遞一些溫暖。
“歡歡,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你冷怎麼也不告訴我?”
“來人!再去加一床被子過來!”
他的雙眸不自覺地凝視著孟歲歡。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似乎下一刻就要變成透明狀的了。
她的身體也很瘦弱,仿佛都沒有幾兩肉,隻剩下一具骨架。
謝有川說不上來自己此刻是什麼感覺。
他有些慌,有些害怕,還有些不安。
薑雨柔軟聲安慰他。
“川哥哥,歡姐姐肯定是太久沒有曬過太陽了。”
“等會兒讓下人把她抱到太陽底下,曬一曬她也就恢複了。”
“你忘記了嗎?歡姐姐和平常人不一樣,她肯定能自行調節身體的溫度的。”
她的最後一句話,就差明說孟歲歡是裝模作樣了。
謝有川第一次沒有理會她。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住孟歲歡,一下也不敢眨動。
似乎他隻要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
巨大的恐慌扼住了他,他現在隻有牽住她的手,他才會覺得自己安心一點。
沒過多久,大夫就過來了。
他說孟歲歡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脈象也十分怪異。
謝有川這才恍然驚覺她是妖,人類或許看不好她的病。
他讓大夫開了一些補藥,就把大夫趕走了。
“對不起歡歡,是我考慮不周,差一點暴露了你的身份。”
他不停地對她道歉。
孟歲歡十分不理解。
他都已經違背承諾,將她的真實身份告訴給薑雨柔了,如今就算再多一個人知道,那又能怎麼樣呢?
她忽然有些看不懂謝有川了。
她不懂他為什麼突然關心她,也不懂他為什麼一下子又變回了從前的樣子。
直到她聽見他說。
“歡歡,雨柔還需要你,你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
“你放心,隻要你乖一點,我會對你很好的。”
哦,原來還是因為薑雨柔。
孟歲歡,你到底在期盼些什麼呢?
為了薑雨柔,他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你,莫非你還能指望這個男人對你留有什麼感情?
孟歲歡覺得,大概是謝有川在救下她之前,她的腦子就被蛇毒給浸染了,所以才會到了現在還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嗯。”
她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也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看到孟歲歡臉上的冷漠,謝有川怔愣了許久。
他隻是想像以前一樣和她說說話,未曾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想了想,給她小心地掖了掖被角。
“我去廚房看看給你熬的藥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