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那天,我被煙花炸傷了下體。
季曉棠把全市煙花廠都告上法庭。
打完麻醉的我正躺在手術台上等待清創手術。
恍惚間,卻聽到季曉棠和主治醫生的對話。
“季小姐,你不想懷上你丈夫的孩子可以結紮,若是切除睾丸,會導致他喪失男性生理功能。”
“結紮沒有百分百保障,要是意外懷上,那我和陸銘的孩子就無法成為唯一的繼承人。”
“喪失就喪失,這樣他才會對我更加愧疚。”
聽到真相的刹那,我甚至能聽到心臟破碎的聲音。
原來和我結婚,竟是為了給她的私生子換個體麵的身份。
沒有什麼比愛錯人更痛徹心扉。
既然是騙局,那我也沒必要囿於其中。
......
耳邊傳來監測儀發出刺耳的聲音,我渾身抽搐始終沒辦法睜開眼睛。
“不好,季小姐,你丈夫對麻醉劑過敏,以防萬一建議暫停手術。”
“幸好清創部分已經完成,但是還差睾丸切除.....”
醫生抹了下額頭上的汗,語帶躊躇。
“季小姐,您丈夫看起來對您百依百順,要是你自稱想丁克想必他也會同意,再說植皮恢複過程很痛苦,沒必要在這時候讓他遭受雙重煎熬......”
季曉棠體貼地擦拭我額頭上的冷汗。
本來還有些擔憂的神情,瞬間化為一抹涼薄。
“都進行到這一步怎麼能中途而廢呢?輕微過敏而已,大不了打多幾瓶腎上腺素而已。”
“我不想夜長夢多,隻有沈修遠無法生育,才能把我和陸銘的孩子領回家。”
“記得植入的假體材質要逼真點,免得他每次看到會心生自卑。”
真是可笑,仿佛這一點微乎其微的關心就能抵消對我殺戮的愧疚。
沒想到這場意外竟讓我聽到季曉棠的真正心聲。
和我領證,其實不過是一場處心積慮的騙局。
醫生向我投來憐憫的目光,便迅速帶上手套準備手術。
當冰涼的藥劑注射到身體後,我很快就失去意識陷入昏迷。
夢裏,一個瘦弱的男孩跪在靈堂裏啜泣,衣服上還混雜點點血跡。
向來有潔癖的他卻不敢洗澡,生怕父母的味道會從此消失。
而平日裏仁慈的長輩們正為了爭奪這個遺孤的撫養權鬧得不可開交。
“修遠,大伯跟你爸長得最像,隻要你願意選我以後叫我爸都行。”
“你還小,那些錢和房子,大伯肯定會好好保管好等你成年就歸還。”
男孩全身泛起戰栗,他記得父母說過,大伯是個賭鬼欠了一屁股債不是好人。
他抬起哭腫的雙眼,一字一句道:
“不要!我爸媽的東西誰也別想碰!”
大伯的臉色瞬間陰霾,猛地拽住男孩的手腕。
“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要不是你吵著去海邊你爸媽至於會出事嗎?”
“聽話!趕快在這份過繼協議按個手印,在大伯名下以後就不會被同學欺負!”
疼痛從手腕處蔓延,男孩咬緊牙關死都不肯妥協。
千鈞一發之際,身穿著白色裙的女孩衝出來狠狠地咬傷大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