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鳶看著身上的著裝,穿戴整齊,除了虛弱一些,看不出來受過什麼傷。
看趙紀淮的神情,顯然也沒對外說過她的傷情。
“紀淮,可會替我做主?”
趙紀淮上前握住她的手:“當然,我定要讓傷你的人血債血償!”
季鳶看著身子顫了顫的林清月,心裏發冷。
......
“淮哥哥,我也不知道父親竟然會做這種事情。”
季鳶聽見聲響,不動聲色的躲到了旁邊的假山後麵。
“林小姐,我記得我說過,我能解決民間的留言,可你為什麼......”
趙紀淮冷著聲音。
“淮哥哥,我就是…就是太想和你在一起了,沒有下一次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趙紀淮的拳頭握了握,終究是攤開揉了揉林清月的頭。
伴隨著一聲歎息:“下不為例。”
如果鳶兒知道,肯定會原諒他的吧。
“以後不要再做這些事了,你知道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林清月連忙點頭。
濃重的夜色籠罩在季鳶身上,是月光都透不過的黑。
她還以為現在的趙紀淮不知情,可沒想到他心了門兒清。
他知道追殺她的是誰,知道讓她受這麼重的傷的人是誰,也知道我他們的目的就是她的命!
即便是她的命,也隻用輕飄飄的兩句話就將這事掀了過去。
季鳶身子踉蹌了一下,扶著假山的手狠狠抓緊,似乎隻有沿著掌心蜿蜒而上的痛意才能讓此刻的季鳶冷靜下來。
聽見兩人的聲音漸遠,她才從假山後麵走了出來。
遠處的燈籠在風中搖曳,將趙紀淮和林清月的影子拉的老長,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劍,直插季鳶的心。
“夫人,您回來了,皇上下旨要召您和將軍進宮。”
季鳶剛和太後商討完不久後的比武招親回府,就得知要進宮的消息。
小廝慌忙跑過來帶著季鳶去找趙紀淮。
路上,季鳶也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是林相不死心,碰巧錦州以南今年大旱,不少流民被迫上山當起了土匪。
今日父皇問起,正好將她推了出去,至於趙紀淮,他當然是想方設法攔下來。
這次進宮,恐怕也是父皇想看看她的意願吧。
正思量著,手上一股溫熱傳來。
趙紀淮握著她的手,以為她是第一次進宮有些緊張。
輕聲安慰:“別怕,我在。”
恍惚間,季鳶又看到了那個為她擋了三支箭的少年將軍。
那時他的下巴無力地抵在她肩膀上,口裏喃喃:“別怕,我在。”
季鳶回神冷笑,可現在不一樣了不是嗎?
在趙紀淮眼裏,權勢可比感情更重要,之前他已經因為刺客一事惹了林相。
這次,他可不敢再擋著林相的計劃。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季霆驍的聲音緩緩在書房裏響起:“今日早朝,林相向我推薦了趙將軍身邊的夫人來平叛錦州的土匪,李鳶,你怎麼想?”
趙紀淮匆忙道:“皇上,鳶兒她......”
李鳶便是季鳶在軍中的稱呼,聽此她拱了拱手:“臣認為,錦州之亂應招安為主,鎮壓為輔。”
一番話下來,趙紀淮愣愣的看著她。
季霆驍眉毛一挑:“倒是和太傅尚書幾人說的大差不差,那此事就交於你來辦,如何?”
“微臣定當不負皇上所托!”
季霆驍看向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趙紀淮,笑道:“趙卿,你可真是找了個好夫人啊!”
趙紀淮笑著,隻有季鳶知道這笑,有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