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鳴鳳忙擦幹臉上淚痕,推他進屋,“二哥哥,你快回屋躲起來,我替你拖住父親。”
“好、好......”
謝銜川從小沒少挨過打,自是怕極了謝栩,一聽謝栩帶人來了,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連滾帶爬跑進角門,絆丟了一隻鞋也顧不上回頭去撿。
卻聽身後一聲怒吼。
“逆子!還想往哪裏躲!”
直接把他定在了原地。
謝栩揮手令下,身後兩個高大威猛的小廝已攔住了他的去路。
“二少爺,冒犯了。”
謝栩閉眼咽了口唾沫,知道今日這一頓打是逃不過了,索性賠著笑臉迎上前。
“父親,您找我......”
抬頭瞧見站在謝栩身後的謝鸞,笑意頓時僵在臉上。
不由他辯解,謝栩便命人將他按住。
“雇凶殺人,殘害親妹,我謝家何時出了這麼個不成器的孽障!”
謝銜川一聽就慌了,卻還在裝傻充愣,“父親,您說什麼?雇、雇凶?”
謝栩冷哼一聲。
管家會意,便命人將兩個壯漢綁了上來,扯去二人嘴裏破布,往前一推。
“這二人可認得?看我可冤枉了你?”
那兩個壯漢跌倒在地,大口喘著氣兒。
謝銜川緩緩轉頭。
那二人與他對視上,忙撇開目光跪下求饒:“小人與貴府姑娘無冤無仇,就是給小人一百個膽子,小人也不敢劫國公府的馬車啊,小人......小人都是聽了二爺的吩咐。”
謝銜川大驚:“父親!”
“打!狠狠的打!”
謝銜川掙紮著從長凳上起身,“父親,我不過是戲弄一下這野丫頭,並非要置這野丫頭於死地,哪曾想她會跳下懸崖......”
話音剛落,一板子便落了下來,重重打在他身上。
謝銜川慘叫出聲,疼的臉都扭曲了,不等他緩一口氣,又是一板子高高落下。
“啊!”
“事到如今還敢狡辯,今日不給你一個教訓,日後怕是難長記性!”
“打!接著打,今日誰要是敢留手,便替他挨了這板子。”
行刑小廝頭皮一熱,默默加重了力道。
謝銜川叫得更加慘烈。
打到最後,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鳴鳳站在一旁,捏著帕子不忍直視。
她本就心裏有鬼,不敢出麵替謝銜川求情,又怕惹了謝栩不高興,遂趁眾人不注意,帶著丫鬟偷偷溜走,去請許氏過來說情。
不料她沒走兩步,就被謝鸞伸手攔下。
謝鳴鳳驚慌抬頭,“姐姐......”
謝鸞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扯近了說道:“二妹妹何必急著走,這板子又不是打在二妹妹身上,不如留下來一起看戲罷。”
挨著謝鸞的手,謝鳴鳳眼中閃過驚恐和厭惡,當著眾人偏又不能露出半分情緒,隻得壓低聲音,“姐姐,再打下去,二哥會沒命的......”
“父親自有分寸。”
謝鳴鳳一愣。
謝鸞睨她一眼,緩緩道:再者,就是打壞了,打殘了,那也是他自找的,輪不到你操心,還是說,妹妹想替他挨打?”
謝鳴鳳不敢相信這村姑敢用這種語氣同她說話,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憤憤甩開她的手,“姐姐這股心思歹毒,就不怕我告訴母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