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同意捐腎的。”
我推開她,想要離開。
走廊盡頭卻出現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
以及為首的陸念初。
“阿知情況危急,必須馬上進行腎臟移植,趕緊帶魏景鑠來手術室。”
楚悅夕立刻將目光鎖定我。
少了一顆腎臟後,我的身體每況愈下,如今麵對這麼多保鏢,我根本就沒有絲毫還擊之力。
我被壓在冰冷的手術床上。
他們用繩子捆綁住我的四肢。
【監測到宿主情緒達到最低閾值,請問宿主是否要脫離這個世界?】
自從我為了救楚悅夕消耗掉所有積分後,係統就消失了。
我以為我再也沒有回家的機會了。
沒想到,係統又出現了!
這無疑是我在無盡的黑暗裏。
能夠抓住的最後一絲光。
【宿主需要與你最親近的三人斬斷羈絆,就能回家。】
【請問宿主是否願意?】
我急切地點頭回應係統。
我願意,我願意......
曾經為了他們我有多想留下。
現在我就有多渴望離開。
“別白費力氣了,你逃不掉的。”
我的妻子楚悅夕好笑地看著我手腕上掙紮的痕跡,“你呀!典型的好酒不吃吃罰酒。”
“對了,主刀是你的青梅陸念初,她的醫術你該相信,不會讓你出事的。”
“放心,等阿知脫離生命危險,我會回到你身邊的。”
我麵無表情地看向她,“我們離婚吧!”
第一個要斬斷羈絆的人。
是我的妻子楚悅夕。
“你說什麼?”楚悅夕臉上的笑僵住。
“離婚協議書我早就擬好了,律師應該已經到門外了,你去把字簽了吧!”
楚悅夕不敢置信。
似乎沒有料到那個曾經愛她如命的男人。
有一天會主動提離婚。
“離什麼婚?都說了我跟阿知隻是玩玩,你又在鬧什麼?”
到現在她還把我當傻子騙。
我不想再跟她爭辯沒有意義的話,“你簽吧!隻有你簽了離婚協議,我才會在器官捐獻協議書上簽字。”
楚悅夕攥著拳,眼底神色複雜。
一旁穿著手術衣的陸念初不耐煩道:“你在猶豫什麼?趕緊簽,阿知的病情等不起。”
“行,我簽,但你別後悔!”
楚悅夕咬著牙甩門出去。
我看著懸在頭頂的無影燈,蓄積在眼裏的淚再也支撐不住地流出來。
作為男人,遇到再大的事情,我也會硬抗。
因為哭很丟人。
隻是這次我真的忍不住了。
我無聲地哭著,像是要把這段時間受到的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
陸念初冷笑:“裝什麼呢?你又死不了。”
我望著她那張熟悉的臉,不死心地問:“念初,如果我說,我會因此而死,你還會不會做這台手術?”
剛發覺妻子出軌魏知那天,我既絕望又心痛。
是陸念初守在我身邊,寬慰我。
也是她怒紅著臉與妻子爭論,為我不值。
母親把我趕出家門那天,是她心疼地牽著我的手,跟我說以後她的家就是我的家。
可就是這樣一個為我好的人。
現在卻眼睛也不眨地回答我。
“當然會做,阿知的命比你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