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此刻躺在冰冷的床上,連飯都吃不下的女兒,我怒不可遏地衝了上去。
陸薇可被我推得倒在了地上。
溫迎騰得從地上站起來要找我理論。
“你怎麼走路的?”
她正要爭論,看見是我時愣了幾秒,然後皺起了眉頭展露出更深的厭惡。
“韓禮,你在幹什麼?對一個孩子動手動腳的。”
我怒極反笑。
“溫迎,這就是你嘴裏說的加班嗎?加班到照顧別人的女兒,不管自己女兒的死活!!?”
似乎怕我傷到陸薇可,她心疼地把她扶起,擋在她身前。
“韓甜能有什麼大事?我照顧公司老板的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溫迎一定是不知道這個畜生的真麵目所以才護著她。
所以我大聲道:“你還有心情心疼她?那你知道這個畜生今天害得女兒怎麼樣了嗎?她隻能躺在床上套著尿袋,吃東西還得用食管喂!!”
妻子錯愕地站原地說不出話。
我直接把她拽到了女兒的病房。
甜甜剛剛做完手術,人還沒醒來,此刻她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臉上充血腫得半邊高,身上被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
溫迎看到這一幕,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淡定。
“怎麼回事?”妻子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隨即把醫院出具的女兒的診斷報告拿出來摔在了她麵前。
“你自己看。”
我原本想,溫迎了解甜甜的身體狀況後會擔心和心疼她。
卻不想,溫迎翻看完病曆報告後麵露鄙夷,語氣更是不善。
“薇薇從前和我說過韓甜在學校私生活混亂,那時候我還不信,這次竟然把自己玩成這副鬼樣子,真是丟光了我的臉了。”
溫迎那張紅唇一張一合地說著。
我頭一次發現,和我在一個屋簷下相處了十多年的妻子是那麼陌生。
或許我從來沒有看透她。
當初和溫迎相親結婚時,我欣賞極了她用法律來幫助需要的人,維護公平和正義。
可現在,她像是眼瞎了一樣張口就往女兒身上貼盡了最難聽的標簽。
就在這時,陸薇可推開病房門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溫迎看到她立刻麵露關切:“薇薇,阿姨不是叮囑你在外麵坐好,別亂動弄疼傷口嗎?”
我沒有心情看著她們上演溫情,伸手就要把她們轟出去。
陸薇可卻紅著眼睛怯生生地開口:“叔叔,溫阿姨,你們不要因為我傷了和氣。”
“阿姨,是陸湛做的不對。他一直喜歡我對我死纏爛打,可我從來沒有理會過他。今天陸湛他說了,是韓甜姐姐想玩些刺激的,他下手就重了些。”
說著說著,她的抽泣聲大了起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仿佛內疚極了一般。
“我路過廁所的時候聽到聲音,進去時,就看到他們在…..是我不好,我要是早點進去就好了,這樣韓甜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說得情真意切,麵麵俱到。
果不其然,妻子把她抱在懷裏,不停安慰。
“薇薇,這怎麼能算你的錯呢?你就是太善良了。”
隻有我清楚,這副良善無辜的外表下,藏著惡毒至極令人作嘔的靈魂。
在溫迎看不到的視角裏,她朝我揚起了一個挑釁的笑。
我握緊了拳頭,直到指甲深深嵌進肉裏,都不能緩解一絲一毫的憤怒。
所以,我推開妻子扇了陸薇可一把掌。
陸薇可捂著臉,看向我的目光裏沒有一絲委屈,反倒是勝利者的得意。
我意識到她是故意激怒我的。
“韓叔叔,對不起,我知道韓甜變成這樣你很難過。都怪我全都怪我,嗚嗚嗚。”
溫迎拉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護犢子一樣護在她旁邊。
“韓禮,我看你真的是瘋了,自己教育無能就發泄在一個孩子身上。”
“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再動薇薇一根汗毛。”
我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諷刺至極,立刻掏出一個手機打了個電話。
妻子像在看笑話一樣打量著我:“怎麼,你還想報警顛倒黑白,法律上一切都是要講證據的。”
當然。
十分鐘後,幾個人推門而入。
溫迎抬眼問道:“你這是想幹什麼?”
“收集證據,這是我專門從驗傷機構請來的工作人員,公正合法。”
妻子嗤笑道:“你還真演上癮了嗎?假的成真不了的。”
“當然。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甜甜的人。原本呢,我以為你是最好的律師可以為我們的女兒辯護,把傷害她的人繩之以法。但現在,我用不著你了,事情解決完我們就離婚。”
溫迎看我態度堅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她原本強硬的麵孔出現了鬆動,被她牽著的陸薇可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
妻子拉著陸薇可的手不敢置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砸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