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如同驚雷炸響,我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帶著最後一絲期待,我顫抖著看向他,艱澀開口:“是......你的孩子嗎?”
眼簾中閃入陸婉兒嬌俏的身影,她挽上陸彥書的手,笑得甜蜜:
“當然是彥書哥的孩子,要不是彥書哥剛醒來那會身體不好,我們早就......”
她嬌羞地埋進陸彥書的懷裏,被他大掌覆腰一把摟住。
陸彥書眼底滿是愛意:“小心點,有孩子了還跑這麼快。”
他攬著她往外走,冷冷叮囑旁邊的人:
“帶上她,去洋湖別墅。”
我被架著往外走,模糊的視線裏陸彥書輕輕打橫抱起陸婉兒,像對待一件稀釋珍寶般小心翼翼。
心痛到無法呼吸。
三年前說隻愛我一個,隻會跟我有孩子的人,與別的女人有了愛情結晶。
我猛地掙紮起來:
“我不去!憑什麼讓我去!”
前麵的人驀地頓住腳步,陸彥書去而複返,站在我眼前臉色陰沉:
“向晚星,你沒資格拒絕。”
“想想你那還在讀書的弟弟,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混不下去!”
我渾身一震,整個人如墜冰窟。
多年前,陸彥書陪我找到了被人領養的弟弟。
在我遠遠看著弟弟淚流滿麵,哭著說“我終於找到最後一個親人”的時候,他抱著我輕輕吻幹我的淚痕:“傻瓜,以後我才是你最親的親人。”
可是現在,他卻把弟弟當成拿捏我的籌碼。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不僅不相信我,還恨我入骨。
當初的甜蜜全部化成刺向我的利劍。
我攥緊拳頭,第一次用帶著恨意的眼光看向陸彥書:
“陸彥書,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會後悔的!”
陸彥書似乎被我的眼神刺痛,他用手掌蓋住我的眼睛,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地說:
“向晚星,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愛過你這個自私冷血的女人!”
“我剛醒來那會找不到你,比你現在痛百倍千倍。”
我奮力扯開他的手,瘋狂搖頭:“我沒有!”
陸彥書冷笑著直起身:
“你不是愛錢嗎?我給你開三倍工資!”
“你把婉兒伺候好了,你弟弟才有好日子過。”
他不再聽我說話,抱住陸婉兒邁開步子往外走。
我幾乎要被無力感壓垮,連被人拖著塞進車裏也沒有知覺。
把我扔給管家的時候,陸彥書冷冷開口:
“以後她就是婉兒的專屬保姆,好好管著她。”
別墅裏的人對我沒有好臉色,吃過晚飯後攆著我去照顧陸婉兒。
我抗拒著不動,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傭人押著送到主臥門口。
幾人死死瞪著我,大有我不進去他們就不走的意思。
我不想跟他們對峙,慢慢握上門把手,剛剛推開一條縫隙,我聽見陸彥書壓抑著喘息的聲音:
“孩子還沒穩,別鬧。”
接著是陸婉兒嬌嗔的聲音:“不要,哥哥,幫幫我......”
我微微推開門,正好看到睡袍大敞的陸婉兒被陸彥書壓在身下,他的頭慢慢往她的身下移去......
床上的女人目光清明,一臉挑釁地看著我。
我渾身血液仿佛凝固,大腦一片空白,胃裏更是一陣翻騰。
臉色慘白地退出房間,對上幾人似笑非笑的眼神,窒息感逐漸蔓延。
他們是故意的。
我的心臟劇烈絞痛,推開麵前的人,一頭撲進狹窄的傭人房。
捂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的時候,我再次被人拽起。
“少夫人想喝熬得綿軟的燕窩粥,快去做!”
我如行屍走肉般,熬粥,端上桌。
陸婉兒穿著真絲睡裙得意地注視著我,高高昂起的脖子上布滿了刺眼的紅痕。
我垂下眼不看她。
她卻不放過我,隨意地攪動著碗裏的粥,眼裏的怨毒一閃而過:
“向晚星,你該不會以為,彥書哥把你帶回來是對你餘情未了吧。”
“他隻是想讓你給我當保姆,照顧我和孩子。”
有了剛才的衝擊,再聽到這些,我的心裏已經沒有了驚濤駭浪。
或許,連心心念念的陸彥書,我也不再期待了。
我皺了皺眉,語氣木然:“所以你在擔心什麼?”
她挑眉笑了笑,湊近我:“當然是除掉你最安心。”
說罷,她將粥碗掀翻,一整碗滾燙的鮮粥幾乎全潑在我手上,瞬間紅了一大片。
我還沒有驚叫出聲,就聽見耳邊響起陸婉兒的驚呼:
“晚星姐,你可以打我罵我,但孩子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