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湧起不好的預感,我的心顫動著看向他:“你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人紛紛流露出不屑和鄙視:
“彥哥剛出事就連夜逃跑的拜金女好意思問這個?”
“你該不會是看彥哥好了又回來求複合吧?”
“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要不是婉兒求了秦泰鬥,彥哥怎麼會這麼快醒過來?”
......
我的心猛然一抖。
陸婉兒求的?
我直直看向她,她躲在陸彥書懷裏嬌羞一笑:
“我也沒做什麼,是彥哥福大命大......”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在她越來越纏綿的視線裏,我的眼神逐漸移向正滿心滿眼看著她的男人。
陸彥書的嘴角勾起寵溺的笑意,他將她摟在懷裏,輕玩著她嬌嫩的手指。
他相信她了。
那我這些年的付出算什麼?
我的心不住地下沉,急促張口解釋:
“我沒有逃跑,陸彥書,去求秦醫生的人是我,為了讓他答應給你做手術,我在他們家照顧他兒子......”
“你該不會要說這些年你是為了彥哥才消失的吧!”
很大的嘲諷聲打斷了我的話。
“有些人不僅見利忘義,還謊話連篇。”
“還好我們手裏有婉兒跪求秦大拿的證據,不然還要跟她浪費口舌!”
有人將一張放大的照片塞到我眼前。
照片裏,陸婉兒跪在秦醫生的跟前,滿臉是淚。
我倉促地抬頭,尋找陸彥書的眼神。
那一瞬,他的目光猶如雪山之巔經年不化的積雪,幾乎將我凍住。
我的心臟驟然湧上一股酸痛。
不是的,陸彥書不會這樣看我。
上一次分別他經曆著車禍造成的劇痛,卻依然用帶血的手撫摸我的臉頰:
“晚晚,別哭,我沒事......等我出來......”
他的眼神那樣痛,又那樣溫柔。
我幾乎舍不得鬆開他微微發熱的掌心。
我知道,沒有人會比陸彥書對我更好。
我在孤兒院遭到變態老師的猥褻,是他把我救出來,安頓在他自己的房子裏。
他的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他不惜跟他們決裂,也要守在我的身邊。
我時常夢魘,甚至發展成心理疾病,隻有他沒有放棄我,為了防止我傷害自己,他成宿成宿地守著我,眼睛熬得通紅,也絲毫沒有怨言。
他是我黑暗人生裏的一束光亮,是將我拉出沼澤的溫柔聖手。
我怎麼舍得丟下他,讓他一輩子伴著冰冷的機器度過?
“彥書......”
我癡迷地看著他的臉,不由自主地喚著他的名字。
直到他皺緊眉頭,厭棄地開口,才回過神來。
“讓她跪下幹活!”
我被推倒在地,差點跌坐在腥臭的穢物中。
但我來不及在意這些,隻想狠狠抓住快要消失不見的光亮。
“陸彥書,我沒有騙你!是我求了秦醫生,他才會給你做手術!”
“不信,你可以去向他求證!”
陸彥書眯起眼睛,眼神裏多了一抹探究。
有人嗤笑了一聲:
“誰不知道前一陣子秦大拿舉家移民到國外去了,為了讓他兒子安心治療,隻有少數人才知道他的去向。你仗著沒有對證就撒這樣的謊是吧!”
“不是的......我......”
“啊!彥書哥,我頭好暈,肚子也痛......”
下一刻,陸婉兒搖搖欲墜的身子癱軟在陸彥書懷裏。
他立刻收回看向我的目光,抱起陸婉兒起身就走。
走前,還不忘冷冷囑咐:“不打掃幹淨,別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