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一天一夜,付晚虞的體溫才降下來。
保姆寸步不離地照顧了兩天,她慢慢好了起來。
恢複健康後,她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父母和哥哥都在倫敦已經安排好了,所以她隻帶了一些生活必備品,其餘用不上的衣服物品都扔掉了。
整理了兩天,家裏空了大半。
她剛關上箱子,就接到了宋暮聲的好兄弟,謝明遠的電話。
“晚虞,暮聲出事了,你快來醫院一趟吧!”
聽到他這焦急的語氣,付晚虞心頭一緊,連忙趕了過去。
剛到手術室外,她就看到了正和顧南曦吵得不可開交的一群人。
“顧南曦!暮聲是為了保護你才出車禍的,你居然連血都不願意給他獻?”
麵對這群情激奮的指責,顧南曦臉上絲毫不見擔憂,語氣裏也沒有任何愧疚。
“他救我就是想保護我,你們為什麼要逼我去獻血?我怕疼,過幾天還有個晚宴,有針孔不好看,你們找其他人吧!”
幾句話,就把幾個兄弟氣得臉色煞白,怒斥連連。
“你是不是根本沒有心啊?這些年暮聲為你做的一切,我們這群兄弟都看在眼裏,之前你出事,他自己身上還有傷,都毫不猶豫要先救你,差點就下不了手術台!”
“他求婚了66次,你答應的那天他高興得不行,以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你卻在他母親病危時悔婚出國!現在他為了你受傷,你還冷眼旁觀,顧南曦,你是想玩死他是嗎?”
顧南曦像聽不到這些叱罵聲一樣,始終無動於衷。
一時間,大家的情緒愈發激動,甚至想押著她去輸血室。
她怎麼也不肯,還假裝不舒服,逼著護士帶她去檢查,好逃離這是非之地。
醫生又出來下了一道病危通知書,四周的氣氛愈發凝重不安。
沉默了許久的付晚虞歎了口氣,站了出來。
“我也是O型血,我來吧。”
醫生如獲救星,拉著她就進了輸血室。
隻剩下幾個兄弟守在門口麵麵相覷,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輸完600cc血,付晚虞覺得靈魂都要出竅了,渾身輕飄飄的。
護士扶著她走出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踉踉蹌蹌的腳步,一下就急了。
“你有貧血症?那不能抽血啊,你怎麼不說呢?”
付晚虞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勉強擠出幾個字。
“救人要緊。”
看到她這虛弱的樣子,兄弟們心裏很不是滋味,連忙扶著她去休息。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熄了,醫生出來說手術成功。
大家齊齊鬆了口氣,馬上安排人送付晚虞回家。
“晚虞,這兒有我們,你回去休息吧。”
付晚虞也確實撐不住了,答應了下來。
回去休息了一晚後,她覺得身體好了不少,就熬了些湯送到醫院。
病房裏吵吵鬧鬧的,她抬起手正要敲門,就聽到了宋暮聲那群兄弟的聲音。
“你都到生死關頭了,顧南曦連血都不願意獻,她根本配不上你為她做的一切!要不是晚虞救了你,隻怕你現在還在手術台上凶多吉少!”
“暮聲,我們都很欣慰你娶了這麼好一個老婆,你以後就好好和她過日子吧,不要再管顧南曦了,他媽的,那就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是啊,晚虞一個小姑娘,這些年守在你身邊,替你調理身體,你的胃病都慢慢好起來了。你為了飛行夢和家裏人吵架,也是她在替你安撫叔叔阿姨,才取得了他們的諒解……”
聽到他們絮絮叨叨說起這些往事,付晚虞眸光微閃,恍惚了一瞬。
病房裏的人不知道她的存在,語氣愈發激昂。
“暮聲,你聽進去了嗎?你到底怎麼想的啊?”
一眾催促裏,始終沉默的宋暮聲終於開口了。
他問了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南曦和我一起出的車禍,她受傷了嗎?她最怕疼了,你們去看過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