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江鶴年過得開心快樂,不用伺候沈芙薇,不用聽丫鬟侍衛說他壞話,隻是身體越發不好。
他開始噬睡,咳血,不過依舊開心,因為他馬上要見到還活著的哥哥了。
唐婉儀閑下來會給他講各種大魏山川往事,江鶴年也會和她分享自己在現代孤兒院的往事。
而司聿更是時常派丫鬟彙報他和沈芙薇的行蹤。
小到二人親密無間的用膳細節,大到各種禮物出遊經曆。
“江鶴年你知道嗎?公主馬上就會提和離。江鶴年,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在司聿眼中,沈芙薇溫柔又體貼,確實與在江鶴年麵前的形象不同。
他沒有理睬司聿,心裏卻想著怎麼讓沈芙薇簽署他費盡心思弄來的和離文書。
倒計時第五日,江鶴年拖著病體來到公主府。
正巧公主府的仆人在布置宴會廳,一派喜慶的場景,江鶴年才意識到今日是沈芙薇的生日。
正廳裏,沈芙薇笑著指著絲綢似乎在討論什麼。
看見江鶴年進來了,沈芙薇頓時咬緊了唇。
“江鶴年你怎麼開始蓄發了!”
江鶴年麵無表情,比劃出自己的意思。
“微臣前些日子想通,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微臣又不出家,削發實在無用!”
沈芙薇掐了掐手心,她總覺得江鶴年不對勁,心上夾雜著一絲不安。
“為什麼突然想恢複了?”
他嗤了一聲,卻沒再回答。
沈芙薇臉色沉了沉,司聿也感覺不妙。
江鶴年一向以自己替身出現,現在放棄與自己相似的裝扮是想幹什麼?
“今日本宮主生辰,江鶴年你作為駙馬穿的得體些再出來!”
江鶴年翻了個白眼,想起那份離婚協議書隻能點頭。
午時前後,喧鬧的人群很快聚集,以司明嵐為首的京城名媛帶著司聿,幾人一踏進公主府就吸引眾多權貴官宦的目光。
“快看,那是司家的大小姐和公子,尤其是司聿,長公主心尖上的人,聽說他歸京後住進公主府,公主真是傾慕他。”
“就是,現在那個駙馬,聽說是個啞巴書生,還是司家的私生子,就是下賤胚子,你瞧瞧站在旁邊那個”
有幾個和沈芙薇相熟的閨門小姐嗤笑出聲,
“可不是嗎?公主喜歡司公子是出名的,倆人前陣還到處遊玩,沒準好事將近。”
一群人哄笑間,江鶴年默不作聲站在旁邊垂頭斂著眉。
司明嵐見江鶴年又是一副受氣佬的模樣,帶著侍衛就圍住江鶴年。
“喲,幾天沒見開始蓄發了,你就是再俊美,公主都不喜歡你!”
“本小姐早讓你提和離願意,現在大庭廣眾人現眼滿意了?”
司明嵐一把拽著男人的衣袖,眯著眼瞧了又瞧。
“別說,你比南風館的小倌還要俊上幾分,到底鄉野出生,要不是公主府養人,你怕不知道在哪乞討求生呢!”
眼見說話越來越露骨,江鶴年想走卻被一個侍衛推進了後花園旁新辟的觀景湖中。
眾人瞬間一陣慌亂。
因著力道不小,江鶴年開始劇烈咳嗽嗆起水花。
血跡吐在水中,開出豔麗的花又隨著水波蕩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