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薇神色莫名有些驚慌,
“阿聿陪本宮出來逛逛,本宮路上不舒服才來這個小醫館看病。”
江鶴年點了點頭,探究的目光看向沈芙薇,就連給沈芙薇診斷的郎中也是連連應聲。
可直覺告訴江鶴年事實並非如此,不過他並不在意沈芙薇的不對勁,反正他也要離開了。
沈芙薇心下安心了不少,瞥見江鶴年身後老郎中欲言又止的神情有些奇怪。
“你來醫館幹什麼?”
江鶴年感覺莫名其妙。
為了不讓計劃失敗,他開始比劃。
“啟稟公主,慈安堂的趙嬤嬤身體不好,微臣來替她買藥治病,請公主替微臣保密,微臣不想她擔心藥錢。”
沈芙薇看著男人懇切的目光,鬆了口氣。
隻要不是跟江鶴年有關就行,他一向身體康健,若不是為了旁人又怎會來醫館?
“長寧,如今天日不早,不如去用午膳吧......”
司聿不著痕跡瞪了江鶴年一眼,然後輕笑著看向沈芙薇。
沈芙薇眼睛瞬間亮起,身體不自覺靠近司聿,隨意叮囑江鶴年按時回府後便離開了。
腦海中係統急忙出聲。
“宿主,你為什麼不說自己得絕症了呀?”
“我擔心徒增事端走不了,另外我要在走之前去永安寺一趟......”
從公主府到永安寺並不算遠,可那裏有他給哥哥求的平安符和長命燈,他總該去看看。
隻是沒想到這一見遇見了曾經的故人,唐婉儀。
早在他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彼時他就被這位病弱的清安郡主所救,後來為了攻略沈芙薇,更是幾次受過這位郡主恩惠,又因為詩詞歌賦兩人成為好友。
她聽說自己為了追求沈芙薇削發受辱時不是沒想過攔,隻是在聽到江鶴年編好的不得已的苦衷時,才沒有深究。
“如今是要蓄發?”
隔著馬車,兩人遙相對視,因著唐婉儀長兄嬌寵她,允她終身不嫁,所以她有一般閨閣女子沒有的灑脫與直接。
倒計時第十五日,江鶴年決定收拾行李,離開長公主府。
他想明白了,既然要去回見哥哥,就要斬斷這個世界討厭的一切關係。
江鶴年背著包裹出門時正好撞見被丫鬟簇傭的沈芙薇,
“江鶴年,你這是何意!”
他把準備好的腹稿遞給沈芙薇,
“微臣去慈安堂看望趙嬤嬤,她年歲已大命不久矣,微臣想再陪陪她順便照顧那些幼童。”
沈芙薇第一反應是江鶴年心裏還在生氣。
她想了想命丫鬟遞上嶄新的的祥雲玉佩,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是本宮給你的禮物,之前的事翻篇行不行?”
江鶴年皺了皺眉,她頭一次以商量的口吻送自己這個駙馬東西。
以前都是隨意甩給他,甚至羞辱他。
司明嵐也在這時候從馬車下來,瞥見玉佩張大了嘴,
“參見公主,這玉佩是昨日番邦進獻的吧,這麼好的玉料應當是送給阿聿的吧。”
司聿笑著點頭,款款而來,目光雖沒看玉佩卻透露著勢在必得。
江鶴年沒說話,沈芙薇麵露為難,卻還是將玉佩遞到司聿麵前。
她甚至不敢看江鶴年的臉色,怕瞧見男人受傷的神情。
事實上江鶴年沒在意,沈芙薇對司聿是真愛,每年派人送給司聿的禮物多的不行,送自己這個夫君的禮物屈指可數。
離開公主府後,江鶴年便住在了慈安堂,隻是身體卻愈發脆弱。
這種異常瞞著趙嬤嬤和孩童可以,卻瞞不過唐婉儀。
“鶴年,你是生病了嗎?要不去醫館或是請個大夫?”
江鶴年看著眼前的女子,算是這個世界他覺得還不錯的知己朋友。
他沒用手語,拿著紙筆寫下一行字。
“不瞞郡主,鶴年的確實生病了。待我死後勞煩郡主安葬好後事......”
唐婉儀愣了愣,她知道這個在當下世人眼中不受待見的男子不屬於這個朝代,可更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離開。
“好,本郡主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