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裴時隋肆無忌憚的嘲諷,裴硯庭深深的閉上了眼。
始終沒有見到預料之中的痛苦神色,裴時隋麵上的得意與譏誚再也維持不住,他惱羞成怒,正要揚起手,餘光卻瞥見正往這邊走來的沈曦月,眼中閃過一絲惡意,
他的動作忽然一頓,轉而向後倒去!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裴硯庭甚至還沒來得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麼,眼前的裴時隋就已經慘叫著摔下了樓梯,
裴硯庭一怔,下意識往台階下看去,果不其然,沈曦月目眥欲裂,正朝著他的方向飛奔而去。
“時隋!”
他唇色蒼白的靠在沈曦月懷中,額頭上全是因為強忍疼痛而滲出的汗水,開口時,說的話雖然是在為裴硯庭開脫,卻也將罪名徹底定在了他的頭上。
“老婆,你也別怪哥哥,哥哥就是因為妻子去世太傷心了,我沒關係的……”
“我沒……”
裴硯庭下意識想要解釋,可話才剛出口,就被打斷。
裴時隋哽咽的聲音讓他的怒火熊熊燃燒,很多話絲毫不經思考便脫口而出,“裴硯庭,就算你老婆死了,也不要把氣灑在別人身上,你不要忘記,時隋跟你不一樣,他還有老婆給他撐腰!”
說罷,她扶起裴時隋轉身離開,再沒有看他一眼。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裴硯庭心臟猶如被人使勁全力擰了一把,對方已經鬆手,他卻還餘痛未絕。
他疼得厲害,右手緊緊攥住胸口,笑著笑著笑出了淚來。
好一句時隋不一樣,他還有老婆給他撐腰啊。
沈曦月,你到底是誰的老婆,隻有你自己清楚。
最後,裴硯庭獨自回了家,而距離他離開的時間也隻剩下了最後三天。
這一次,他沒有在待在家中,而是重走了一遍當初他和沈曦月相愛時走過的路。
第一天,他去了情人橋。
都說在情人橋上掛過同心鎖的情侶,一定能恩恩愛愛走到最後,當年裴硯庭和沈曦月最“恩愛”時也來過。
時隔多年,再次走上這裏,大橋的兩側皆是擠擠挨挨掛滿的同心鎖。
裴硯庭走到情人橋最中間的地方,從層層疊疊的金屬中一眼便看見了當初他們一起掛上去的那一把。
鎖麵上刻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沈曦月和裴硯庭要永遠在一起!”
他握著她的手,向來被誇字跡好看的沈曦月卻因為不熟練,帶著他刻下了這幾個歪歪扭扭的字,還被他嘲笑了許久。
素來清冷的男人難得耳尖泛紅,帶著些羞紅之色,“硯庭,我的心裏全是你,所以才亂得連字都寫不好了,你要賠償。”
說完,她便用吻封住了他的唇。
他眼眶有些泛酸,拿出鑰匙取下了那把鎖,隨後,遠遠拋到了山下,直至再也再不見。
沈曦月,你該去當影後。
我竟不知道你的演技這樣好,可以做到表麵愛我愛得癡狂,背地裏,卻將一顆心全都給了裴時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