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周萬山從背後摟住老婆嬌軟的身子躺下去,女兒在床嘴裏麵已經睡熟了。
隻穿著一件薄棉衣的女人身上散發出陣陣馨香,修長白嫩的脖頸就在眼前,周萬山從她肩膀處看下去能看到起伏驚人的圓潤弧度,頓時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他心裏火熱,口幹舌燥的空咽了一下,身體漸漸有了反應。
周萬山往前挪了挪,下一瞬就感覺到懷裏的身子一僵,甚至開始害怕得發抖......
他臉色倏地變了變,再顧不上旖-旎的心思,從床上爬起來就往外走。
等到腳步聲越走越遠,林婉吟才漸漸放鬆下來。她轉頭看了眼沒關緊的門,從門縫裏看出去恰好能看到背對她這個方向的男人正在院子裏從頭到腳澆冷水。
深冬夜晚的大風刮得人骨頭都痛,更別說周萬山這樣往自己身上澆冷水的舉動了,直接凍得心底的燥熱瞬間消失,牙關不自覺的抖起來。
他往柴房去燒了水,擦幹身子後換了身舊棉衣穿上,把鍋裏的熱水舀到盆裏,又加了些冷水,端到了屋子裏。
床上的老婆仍舊背對著自己躺在那裏,周萬山把盆放在床邊,手伸進被子裏摸了摸女人的腳,觸手一片冰冷,揉軟的腳底在他碰到的一瞬嗖的一下縮了回去。
周萬山:“......老婆,你腳很冰,起來泡個腳再睡。”
被子的棉絮都是舊的,現如今才十一月,等到十二月天氣更冷根本不能禦寒,得重新買床新棉絮。
還有被套雖然很幹淨,但縫縫補補多年,好幾處破了大洞。
林婉吟在被子裏縮了縮腳,知道自己不能再裝睡了,小心翼翼的爬起來,然後就看到床邊的洗腳盆。
周萬山囑咐了一聲:“你先泡腳,我去拿帕子。”
林婉吟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臉上情緒似明似暗,複雜至極。
等到周萬山拿了帕子回來,就看見自家老婆已經開始泡腳了,小小的白嫩腳丫在熱水裏泛紅,像是剛出土的白筍。
周萬山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把帕子擱在床邊,自己坐到了屋子的矮凳上。
“老婆,改天我去買床新的棉花絮在舊棉絮裏,再給小滿買床暖和的毛毯,免得晚上我們蓋一床被子小滿會漏風......”
他越說,林婉吟的目光越柔和,總算多了一分真實感。
周萬山似乎真的打算改......
等泡完腳,周萬山讓人回床上睡覺,自己去把水倒了,又把帕子掛在架子上,這才回屋。
房門關上,外麵大風肆虐,屋裏的燭光晃動了一下然後被吹滅。
周萬山不敢再去碰自己老婆,躺在床邊緣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有人在說什麼,他實在太困沒能聽清楚就陷入了黑甜夢鄉裏。
林婉吟本來還在擔心男人又要抱自己,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動靜,翻了個身才發現周萬山已經睡著了。
在黑暗裏看著他沉睡的輪廓半晌,低聲呢喃:“你要是真的能改好了該有多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周萬山就醒了。
他抹黑起床穿上衣服,把被子給老婆孩子蓋得嚴嚴實實,轉身出了門。
床上的林婉吟聽到了動靜清醒了一瞬,然後抵不住困意又睡了過去。
周萬山拿著網魚的工具又去了河邊,按照之前的法子網魚,很快就網上來兩條,被他丟進桶裏。
這時候天才剛蒙蒙亮,突然有人喊了他一聲。
“萬山哥,還真是你!”
周萬山一回頭就對上了堂弟張誌國尖嘴猴腮的一張臉。
張誌國在冰麵上小心翼翼走過來,剛好看到他把一條肥魚抓進桶裏,眼睛一亮湊過去仔細看了眼,“你竟然在這兒抓魚!還抓了這麼多條!”
周萬山眉頭緊皺,噓了一聲:“小聲點,把我的魚嚇走了。”
張誌國看他把網下到河麵,然後從這頭趕魚過去,心裏頓時有了主意,“你這法子好啊,還能這麼抓魚!”
他說完掉頭就跑,周萬山眉頭皺得更緊。
對這個和自己一樣喜歡打牌的堂弟,周萬山上輩子還覺得很親近。
現在再一看,哪裏是親近,分明就是臭味相投。
也不知道張誌國會不會把自己抓魚的消息傳出去。
周萬山又抓了兩條魚進桶,每條都有五六斤,看起來又大又肥。
今天的午飯晚飯都有了。
正打算多網幾條,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是去而複返的張誌國。
他手頭拎著和周萬山一模一樣的工具,就在他旁邊學著他的方法開始撈魚。
周萬山臉瞬間黑了。
“萬山哥,你從哪裏知道的這個法子?”
張誌國有樣學樣的照做,笑嗬嗬的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知道這種好辦法也不給我說,這魚光被你一個人抓了......”
周萬山不想理他,這人和他不對付,經常偷雞摸狗的手腳不幹淨,當著人麵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完全一副小人。
“你去旁邊點,別擾了我的魚。”
“嘿我說萬山哥,這河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在哪兒抓魚是我的自由,我就覺得這兒魚多......”
他吵吵嚷嚷,鑿洞的聲音又震天響,河麵下的魚都被嚇跑了。
周萬山臉色變了又變,幹脆收了東西拎著桶走了。
他倒是不怕張誌國學會抓魚,可對方這樣,他短時間內是抓不到魚了。
趁著天色還早,周萬山去了一趟縣城。
買了兩塊大豆腐,留了兩條五六斤的大魚,還有兩條小魚,其他的都賣了,賣了五塊多錢,周萬山收工準備回家。
一個大娘過來看他桶裏還剩的有,出價要買,被他拒絕了。
“這是我留著自己吃的,不賣。你要買明天再來。”
等回到家,周萬山就燒了熱水,開始在院子裏清理魚腹。
他要讓老婆女兒吃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