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報了本市的大學,選了服裝設計專業。
思琪是她唯一的朋友,逢年過節的前後幾天會來陪她象征性地過一過節。
其餘時間,就隻有她一人安安靜靜地生活,獨自咀嚼一直生活在自己身邊的
人突然消失後的苦與痛。
學校的同學給她封了個“清冷美人”稱號,她淡淡一笑,不做理會。
她在日記本裏寫道:我不清冷,我隻是孤獨罷了。我想他,很想,很想
白露時常總覺得身後有人,幾番回頭,又沒有發現是誰跟蹤自己,
難道是白夜寒?是不是白夜寒?
愛情的漣漪又泛了起來。
“呀,少爺有女朋友了!看看,”
思琪把手機拿給她看,白夜寒的朋友圈被一個明豔的波浪卷發女人占了滿。
“挺好看。”白露忍著戳心之痛,淺笑評論。
思琪瞧她一眼,微歎道,“露露,做人,認清現實很重要。”
她家祖上三代都在富貴人家服侍,靠的就是有自知之明,從不妄想。
白露嗯嗯幾聲,就扭過頭去,佯裝找東西,以遮掩不爭氣的眼淚。
這天放學,
她一如往常地往回走,在一岔路口,急速右轉,躲進巷道。
一個白衣男生,小跑上前,慌張地四處探尋。
白露看清他的臉,眉目清秀,幹幹淨淨,跟白夜寒完全不是一張臉,那顆泛
起漣漪的心湖徹底歸於死寂。
“你是在找我。”
男生紅了臉,垂眸不語,
“想不想送我回家。”
路上,白露買了酒,買了避孕套。
白露曾在日記本寫下令人耳紅的小秘密,她的第一次必然是要給白夜寒。
男生很幹淨,像電影裏的青春偶像,
可是白露不喜歡,她就一直喝酒,
一直喝,喝到吐,再喝,一直把眼前的男生喝成白夜寒的那張臉。
“別喝了,”
他來奪她的酒,她不給,
你算我什麼人,剛認識就想管我!
他喉結滾動,像小說裏男主性感的代名字,
白露去親她,被他推開,她從沙發跌落,想起白夜寒曾對自己的拒絕,忍不
住淚流滿麵,
為什麼?!
白夜寒不要她,他也不要她。
白露謔地起身,開始脫衣服,
他越是製止,她就越瘋狂地撕扯,撕自己的,也扯他的,
最終,
他先鬆手開手,抱住她,將她頂在牆壁,親她吻她,脫去自己的衣衫,
白露內心的淤積,將她燃得更為瘋狂,她恨不得融入他的身體,從此不再有愛恨的煎熬與折磨。
灼熱的氣息纏綿交織,從客廳翻湧去浴室,耳畔是嘩嘩的水流,朦朧的霧氣
裏印刻出人類最純粹的原始本能。
那個男孩不知什麼時候走的,房內收拾得幹幹淨淨,看不出一絲痕跡。
白露在床上躺了兩天。
病了。
思琪來看她,“少爺前兩日帶女朋友回來見老夫人,待一天就走了。”
白露捂著厚厚的被子,露在外的眼睛無神地眨了眨,沒有絲毫情緒。
性愛真是愛而不得的最佳宣泄方式,
白露確信她這次真徹徹底底放下了她的小舅舅,也放過了自己。
男孩沒來找過自己,她也沒去找過他,
日子又平平靜靜地往複,一晃又是兩年。
思琪告訴她,白夜寒留學生涯結束,這次回來就不走了。
明明歸國的日子是下周五,怎麼突然提前到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