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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說什麼,電話又響了。
還是劉豔。
她聲音嬌軟,果真是個尤物。
“薄青,你還沒回來嗎?”
薄青的口氣瞬間變得溫柔:“我馬上就回去。”
“我要吃馬卡龍!”
“那就等好咯,小寶貝。”
一向不喜歡求人的他,把朋友圈的電話都打遍了,才問到能買正宗馬卡龍的人。
他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對上我平靜異常的神情。
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他推出房門,然後慢慢癱軟在地。
一天之地,我像被人從天堂投入地獄,我的心被來回撕扯了無數次。
我捂住臉嚎啕大哭,哭到聲音都哭不出來。
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整整三天。
這三天,我把有關於他的日記,照片,這兩年來囤積的東西全都燒了。
我媽和我爸誰都不敢進來,隻能在吃飯時小心的將飯菜從門外遞進來。
我退了所有關於他的群,把曾經和他搭配的情侶頭像也換了。
三天後,我走出房間。
我媽小心的握住我的手:“寒寒,我們不要他了,好不好?”
我點頭,聲音沙啞無比:“媽,我想換個地方過日子。”
“行,你想幹什麼都行,媽媽全力支持你。”
我打通了一個電話,那頭的人興奮的像是中了彩票:“你真的要來M國?”
“嗯,確定。”
“好!太好了!三年又三年,總算等到你答應,我幫你安排,你人過來就行!”
掛了電話,我才對媽媽托了底。
對方是我的大學導師,當年在畢業設計時,我的雕塑《涅槃》轟動整個雕塑界,那時候導師就注意到了我,他一直邀請我和他合作。
他家世代都是經營雕塑的,在藝術品和收藏品方向造詣頗深。
他看中我的天賦,想請我畢業後和他一起去M國發展。
可我為了薄青,選擇留在了家鄉。
這兩年,我荒廢了專業,一門心思撲在如何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上。
卻得了這麼一個下場。
真是可笑。
媽媽雖然舍不得我,但對我的選擇非常支持,爸爸卻一拍腦門:“怕什麼,大不了把工作室盤了和小寒一起去。”
......
我開始辦理手續。
幾天後,我去海關辦護照。
正在辦理時,電話響了,我正在簽字,想也不想的接通了。
“柳寒,物業費怎麼交,對了,那個門禁卡怎麼注銷?”
再聽他的聲音,恍然隔世。
我沒有拉黑他,是怕他再找上門,這幾天,一向不愛發朋友圈的他平均兩條。
有時是和劉豔在秀恩愛,有時是拍桌上被燒糊的菜,昨天他發了一張發燒打點滴的照片,還定位了地址。
配文是哪位仁兄來看看小弟?
下麵有朋友評論:老薄,你未婚妻呢?
他幾乎瞬間回複:我此時孤家寡人,連藥都沒得吃。
那人回他:真慘啊,柳寒呢?
他這次等了很久,才回了對方一個哭哭的表情。
若換成從前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衝去醫院,可我隻是笑笑,便直接屏蔽了他的圈子。
此時,我聽著他理直氣壯的聲音,冷冷道:“自己不會問物業?”
半晌,他呐呐道:“幾天不見了......”
他故意咳了幾聲,見我不理會,才繼續道:“哦,家裏還有你的東西呢。”
“燒了吧。”
“什麼?”
“我說,你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