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複了院裏領導的消息,同意前往埃及進行為期一年的古跡勘探。
放下手機,望著窗外的梧桐秋葉,心裏仍舊是惆悵難解。
都說男人理智冷漠,是冰原的孤狼,山澗的猛虎。
可掀開皮肉,剖開胸腔,同樣是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無法靠眼淚宣泄的傷痛,隻能沉默地舔舐傷口。
我披上外套,準備出門透透。
柳如煙小跑著追上我,眼神溫柔繾綣。
如果沒有她手上的杯子,我或許會以為她是真的舍不得我。
“老公,你要去健身嗎?你忘記喝你的蛋白粉啦!”
她把杯子遞到我麵前,我往後退了一步。
“今天不想喝。”我別開頭。
她上前一步,看似玩鬧卻強硬地把杯子遞到我嘴邊:“喏,喝了,不喝你訓練怎麼增肌阿,到時又要不開心了。”
“一定要喝嗎?我今天真的不想喝,再說我也不想去健身。“
我半是祈求半是拒絕的開口,哪怕她念著這麼多年一點點的情分。
哪怕她隻要這一次不讓我喝下這杯加了料的水。
可她語氣溫柔,態度卻十分堅定:“必須喝,不能斷下,我監督你可是為了你好。”
我目光沉沉望向她,她還是那般言笑晏晏,沒有任何不妥。
我端起杯子,仰起頭,一飲而盡。
在她滿意的神情中,推門而去。
我三兩步竄到了樓下的垃圾桶旁,食指伸進口腔深處,用力按下。
一瞬間,還未消化的穢物連同剛剛喝下的那杯蛋白粉翻滾吐出。
強烈的不適感讓我眼前蒙了一層白霧,我靠在一邊緩緩坐下。
那一地的肮臟汙穢,像極了我這五年糜爛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