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許夏做完檢查,醫生交代完傅明琛許夏的平時的注意事項, 帶人在窗口排隊領藥。
許夏獨自坐在一旁的醫院長椅,突然聽見有人喊了自己一聲。
“許夏?真的是你?”
說話的女生一頭長波浪卷發,肚子微挺,見許夏看了自己好一會像是沒認出,開始自我介紹:
“你可能忘記我了,你還和明琛參加過我婚禮呢!我和明琛是朋友。”
許夏覺得確實是眼熟的,也不知道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女人也看見了在拿藥的傅明琛,自認為兩人便是一起的。
“話說三年沒看見過你了,還以為你們分開了,現在看來倒是我想多了,明琛是真的很喜歡你。”
莫名其妙的一句喜歡,許夏直接愣住了。
女人還在自顧自誇讚著兩人的感情:
“一個這麼有名的公子哥舍下身段,親自為你排隊拿藥,這樣的好男人哪裏找啊?”
“明琛自從和你宣布訂婚,外麵可是一點緋聞都沒傳出來,現在幾個男人能做到這個地步,你可太幸福了。”
許夏勉強擠出微笑,她也沒想到有一天“幸福”這個詞會和自己搭邊?
如果喜歡是把人關進精神病院,她希望自己不要被任何人喜歡。
沒有正常人的喜歡會是這樣,她也沒想過這些。隻是外人都不知道,兩人的婚事隻是聽長輩安排罷了。
傅明琛已經拿了藥走過來,順勢一把將許夏摟進懷裏。
他先是被許夏隻剩骨頭的觸感嚇了一跳,又很快恢複正常神色:
“那當然,都訂婚了,難不成我還能把人甩了?”
許夏尷尬聽著兩人的聊天,覺得自己像個物件掛在傅明琛的腰包上供人欣賞。
她此刻無比確定,傅明琛喜歡上任何人都不會喜歡她。
兩人隻是逢場作戲。
三年來她以為自己已經練成鋼鐵心神,可她此刻心疼上還是一片密密麻麻地疼。
因為她無法騙自己,傅明琛曾經對自己真的很好。
之前許夏得小感冒,傅明琛都會急得上竄下跳,親手給許夏吹藥喂藥。
許夏發燒夢魘,他便把人捂在懷裏哄,整夜整夜時時刻刻注意體溫,往許夏額頭上換涼毛巾。
他會在有人說許夏壞話時第一個站出來護著,不允許任何人欺負。
傅明琛好到,偶爾她會以為他們相愛過。
但她也清楚明白了一個事情。
她不想以後都困在傅家,做傅明琛的修飾品。
她要逃,且必須逃。
“婚禮肯定會辦。”傅明琛寵溺般往懷裏發呆的人看了一眼,“快了吧,到時候記得來。”
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有人摔倒的聲音。
眾人紛紛轉身,是暫時去上廁所回來的裴思思。
她輕喊了一聲“明琛”,傅明琛便直接推開自己抱著的許夏,跑去抱起裴思思便到處喊醫生。
絲毫沒顧上許夏,甚至把人推得撞上身後的長椅。
許夏疼得悶哼了聲。
原本還笑著和傅明琛聊天的女人也像是察覺到什麼,尷尬笑笑離開了。
又隻剩下了許夏一個人,她看著傅明琛為抱人丟得散落一地的藥。
在路人鄙夷的眼神裏,將藥一個個撿起來抱在懷裏,往醫院外停車的地方走去。
她獨自坐在車裏,幾個小時過去,醫院門口的方向才出現兩個眼熟的身影。
裴思思旁邊還有個老頭,是她的父親。
車門從許夏的位置被拉開,她還沒反應過來,那老頭的一個巴掌就要扇在許夏臉上。
她幾乎是瞬間緊閉眼睛,反應不過來要躲。
好一會的安靜,許夏睜眼,傅明琛的手抓住了那個未落下巴掌的手。
“你幹什麼?”
傅明琛幾乎是下意識的。
許夏沒什麼臟病,就是一堆磨人的小毛病。
他剛剛還被醫生訓了一頓,那麼嚴重的胃病拖了這麼久,說再晚一些癌變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更何況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他自己都沒舍得打。
裴思思也被傅明琛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說話聲音弱弱的:
“阿琛......”
傅明琛也沒反應過來自己情緒過激,鬆開了那手腕。
他看向了許夏,整個人愣愣的。
許夏之前是多膽大張揚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忍氣吞聲忍下這一巴掌的。
可他剛剛看見了許夏閉眼......
裴思思見情況不對,立馬低聲下氣給許夏道歉:
“許夏姐姐,剛剛是我不對,是我不應該摔跤,阿琛抱我純純是因為他好心,你千萬不要怪罪......”
許夏覺得她的胡扯很無語,來不及反抗她的汙蔑,又被那老頭打斷。
裴父冷哼一聲,依舊沒有好臉色,說話更陰陽怪氣:
“真是好本事,我裴家的女兒,被一個撿回來的野丫頭鬧了一次又一次!”
“怎麼這個女人一回來思思就病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把女兒交到你傅明琛的手上!”
傅明琛覺得難做,他確實虧欠裴家,更何況這事的起因就是三年前許夏作的妖。
裴氏父女一唱一和,裴思思立馬善解人意地勾住傅明琛的一小節手指,話語間盡顯楚楚可憐:
“都過去了,阿琛,既然如此,就讓許夏姐姐道個歉好嗎?”
好一會,傅明琛再看向許夏,眼神已經變得犀利:
“三年前的事情,你今天得道歉了。”
“許夏,那是你作的妖,我不會給你擦屁股。”
“趕緊向思思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