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疏月並未在意他們多變的臉色,而是笑的溫和又動人,“我知道公爹不會讓我難堪的。都快吃菜吧,一會可就涼了。”
垂下眸子準備用膳時,齊疏月便發覺一個灼熱的視線正盯著她。
微微側頭,發現蕭沉厭單手撐著臉,正看著她。
像打量,也像在自己的玩物,總之目光裏帶著戲謔。
齊疏月耳根發燙。
蕭沉厭坐在了侯爺對麵,齊疏月和他離得挺近,想提醒他收斂點,便伸腳偷偷去踢他。
腳碰到蕭沉厭時,剛要警告他,沒想到蕭沉厭變本加厲的勾住了她的腿。
???
齊疏月慌得手一抖,啪嗒一聲,差點把麵前的盤子碰掉。
沈容徹沉聲問,“怎麼了?”
“沒,沒事。”齊疏月強裝鎮定,惡狠狠的刮了蕭沉厭一眼。
蕭沉厭挑眉,用眼神無聲問她:吃飯呢,幹嘛用腳勾引我?
齊疏月,“......”誰勾引你?
好在蕭沉厭並未折磨她,齊疏月一直低垂著頭吃飯才將異樣掩蓋下去。
這頓飯吃到一半,蕭沉厭忽然幽聲道,“大哥現在在禮部任職?”
誰也沒想到蕭沉厭會提起這事,沈容徹沉默應聲,“是。”
他年長蕭沉厭幾歲,當初科考便落了下風,蕭沉厭是探花郎,他卻隻是榜上的末尾進士。
如今蕭沉厭是手握朝堂半邊天的權臣,人人忌憚畏懼,都能和蘇丞相分庭抗禮了,而他卻隻在禮部任六品主事。
一個是參天大樹,一言一行都足以讓朝堂動搖,一個是剛剛冒頭的草,得有家族庇佑才能勉強發芽生長。
如此大的差距,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蕭沉厭優雅的將擦過手的帕子丟給婢女,“聽說你找了宋元銘?”
侯爺立馬正色,替沈容徹道,“對,你大哥是有意想去戶部的,禮部實在是沒什麼重要差事,不上不下的,也是折磨人,這才找了戶部的人,想托托關係。”
蕭沉厭勾唇,“明天我讓人打好招呼,大哥直接去戶部任員外郎。”
沈容徹後背猛然僵住,他本以為平調就已經很好了,沒想到還能升到從五品員外郎?
華氏也激動了起來,“真,真的嗎?”
“真的。”
華氏和侯爺都高興了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
齊疏月更是詫異。如今也算是對權臣二字有了概念,隨便兩句話就能決定一個官員的前途。
奈何新帝看重蕭沉厭,誰也說不了什麼。
不過,前世蕭沉厭並未幫沈容徹調任,反而讓沈容徹一直待在了禮部。
這也是當初沈容徹勾上七皇子這條線的重要原因,因為禮部尚書就是給沈容徹搭線的人。
如今能避開,是不是也算是用另一種方式阻止了沈容徹和七皇子結識?
不管上一世如何,這一世她要在命運轉動之前,徹底斷了七皇子賞識沈容徹的任何可能。
沈容徹喉嚨滾動,立馬放下了筷子,衝著蕭沉厭感謝,“多謝二弟!沒想到你剛回來就願意幫我......”
華氏高興之餘還是有些顧慮,“這個職位好是好,就是太忙了點,怕是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了......”
蕭沉厭聲音寡淡,“忙點不好嗎?”
侯爺趕忙應聲,“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要以做官為主,忙點好,忙點好!”
蕭沉厭鳳眸揶揄,起身離開正廳前,目光幽幽掃向那道清冷纖細的身影。
吃完飯齊疏月就打算回去了,沈容徹被侯爺叫去了書房。
離開前,她聽見喬卿卿偷偷對華氏說,“母親你放心吧,今天我已經把玉楓閣裏裏外外都熟悉了一邊。再加上當初我跟著表姐家裏學了幾年做生意,等我徹底掌握玉楓閣,就把表姐手裏其它的產業都奪過來了,慢慢握在咱們手裏。”
華氏欣慰的拍了拍喬卿卿的手,“好孩子,有誌氣。等我這兩天好好探探她到底帶了多少嫁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