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厭這話一開口,桌子上的人都僵住了將要動筷子的手。
他們當然知道還少了誰,誰都心知肚明。
隻是他們侯府金貴,商籍女子怎配上桌吃飯?可沒想到蕭沉厭竟然提起來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喬卿卿心中不滿,實在不明白首輔大人管那個女人的事做什麼,她也配讓首輔替她說話嗎?
她心有所想,不由得嘀咕道,“表姐身為侯府兒媳,不早點過來侍奉公婆用膳,難道還要讓公婆等她嗎?”
蕭沉厭挑眉,丹鳳眼掃過去,看到沈容徹在此刻一言不發,不由得輕唒。
真是個鵪鶉。
蕭沉厭往後靠去,冷漠吩咐璟十,“去請少夫人用膳。”
“是!”
他就那樣坐著,也不抬筷子。意思很明顯,齊疏月不到,不吃飯。
華氏捏緊帕子,忍氣吞聲。
全家都以為蕭沉厭是故意借齊疏月的名頭來打壓侯府的。
讓長輩們等一個晚輩,不就是想羞辱他們嗎。
飯桌上安靜到呼吸聲都能聽見了。
齊疏月得到消息過來時,沈家人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蕭沉厭懶散掀開眼皮看去,半晌後才默然從她隻戴了素雅銀飾的發髻上移開。
沈容徹望著她未施粉黛的清冷模樣,目光微怔,不過很快便冷了下來,卻挪開身旁位置。
齊疏月無視裝瞎,和沈容徹離得很遠。
沈容徹臉色漆黑。
這一幕被蕭沉厭看到,方才稍有的不悅被衝淡。
他姿態懶散的眯眼,在她看過來時,衝她悄悄挑眉,眼神曖昧又灼熱。
齊疏月淡定別開目光,衝著侯爺和華氏道,“兒媳來遲了。”
華氏等的早就不耐煩了,正要端著婆母的款兒訓斥她,“你知道就好,你......”
咚的一聲,茶盞落在桌子上,打斷了她要說的話。
蕭沉厭幽幽道,“少夫人哪裏來遲了?不是大夫人沒派人提前請你嗎,上趕著認錯可不是好習慣。”
華氏愕然住了,所有的話就像被石頭堵在了喉嚨裏,說也不是,咽也不是。
沈容徹蹙眉,以為蕭沉厭是故意和他母親過不去,畢竟當初他母親和蕭沉厭的母親鬧的那樣難堪。
“二弟,你怎麼如此說母親?齊疏月是晚輩,母親就算是訓斥她兩句也無妨的。”
齊疏月皺眉看向沈容徹,低語嘟囔了句鵪鶉。
蕭沉厭忽然卷唇笑了起來,笑意讓胸腔微微震動起來。
齊疏月疑惑的望著他,他笑什麼呢?
難道他聽見了?
不能吧,她那麼小聲......
侯爺為了給華氏撐腰,便同齊疏月說,“你剛嫁進來,不如表表孝心,站著給你母親和我布菜吧。”
齊疏月微頓,站著布菜?
把她當婢女使喚呢?
齊疏月也沒慣著,看了眼玉露,“給父親母親布菜。”
她順勢坐了下來。
侯爺當即就變臉了,“齊疏月,你翻天了是不是?你拿個下人搪塞我和你母親?”
齊疏月彎唇,“怎麼,侯府已經窮的揭不開鍋了?婢女的活都要兒媳親自上手了?還是說,父親故意給我下馬威呢?”
全家人又齊刷刷愣住了。
故意給她下馬威這種話也能直說了嗎?
本來暗戳戳的給她下馬威,全家人都心知肚明,可這一擺出來,侯爺便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誰家公爹故意給兒媳下馬威,說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