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薄唇湊近茶杯邊沿,看似在吹著熱茶,實則輕輕含.住了齊疏月方才喝水的地方。
“夫人倒的茶,真甜。”
齊疏月沒聽他說話,隻死死盯著他手裏的茶杯。
那是她特地從娘家帶來的一套白瓷雪玉盞。
她的最愛。
就被這個惡人捏在手裏。
被她如狼似虎的盯著,蕭沉厭勾唇,眼含秋波的望著齊疏月,然後痞壞一笑,“夫人這麼盯著我,我會害羞的。”
齊疏月呼吸一窒,暗中咬牙,戀戀不舍的從白瓷茶盞上挪開目光。
蕭沉厭將一個盒子推到了她麵前,“打開看看。”
齊疏月更緊張了,堂而皇之送她東西?必定沒安好心。
蕭沉厭是故意看她緊張失措的,等滿足了那一絲快.感,才解釋,“見麵禮。侯府人人有份。”
齊疏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
她慢吞吞打開錦盒。
裏麵是一支玉蘭花簪。
雕刻的十分別致,用的也是色澤極為溫潤透亮的羊脂玉,玉蘭花開的含蓄,卻栩栩如生。
好好看。
這是齊疏月看到第一眼時,不由然生出的想法。
她見慣了各種各樣的首飾珠品,可是真正喜歡的卻很少。
甚至他誤打誤撞挑選的白玉蘭花,還是她最喜歡的。
蕭沉厭捏著茶杯,修長骨感的手指摩擦著杯身上的紋路,又讓侍衛拿出了另一個盒子,“這是送給沈容徹的。”
盒子裏是一個玉珠。
齊疏月睫毛微抬,“玉珠?這有什麼含義嗎?”
還從沒見過送人送這個的。
蕭沉厭抬眼,並未解釋。
不過齊疏月越看越熟悉。
看多了,腦子裏忽然閃出了玉珠的來路......
這不就是華湘樓買定製玉器或者金銀首飾時,超過一定價錢贈送的玉珠嗎???
合著他給沈容徹送的是贈品?
齊疏月想問他,卻發現蕭沉厭在打量房中布局。
“倒是符合我的審美。”
齊疏月一怔,疑惑的看他。
蕭沉厭幽幽道,“既要同住,以後就麻煩夫人了。”
他聲音不大,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
齊疏月瞳孔緊縮,“同住?誰要跟你同住,不是說好先瞞著他們嗎?”
他眉目壓低,說話也很毒辣,“他們的眼睛還能盯到房中來不成。你見那對新婚夫婦分居而住的?”
齊疏月咬唇,“可人多眼雜,總有人會看到......”
“那我就挖了他們的眼珠子,給夫人當珍珠玩。”
齊疏月,“......”得,活閻王。
晚上,因為蕭沉厭大張旗鼓的回歸侯府,侯府上下都忙碌了起來。
各種美味珍饈全都呈到了主桌上,侯爺和華氏也都去了主院用膳。
侯爺雖然不理解蕭沉厭為何突然這樣,可權勢滔天的二兒子願意回來,對侯爺來說就是最值得高興的。
不管他們父子關係如何,在外人看來重修舊好了就夠了。
華氏雖不喜歡這個私生子,可也隻能端著麵子一同用膳。
沈容徹得知消息也匆匆被侯爺叫了回來。
一家人坐下,心思各異。
喬卿卿激動的不行,她剛到侯府來,和侯府積怨已久的首輔大人就回來了,說不定就是她的功勞......
要不首輔大人怎麼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她剛入府的時候回。
她就知道,隻要她柔弱可人,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了。
看著如此俊美矜貴的男人,喬卿卿不由得產生一絲奇怪的情緒,她摸了摸肚子,忽然覺得,要是沒孩子就好了。
“二弟這是願意回來了?”
飯菜還沒上齊,沈容徹就試探性的開了口。
蕭沉厭神色懶散的靠著座椅,姿態悠閑,“是啊,不回來見不著人,可不得住進來。”
華氏手上一頓,茶杯差點飛出去。
這,這應該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不過齊疏月那個商籍女子,哪裏值得蕭沉厭動心?
想到新婚夜他那冷的要殺人的目光,怕不是也瞧不上齊疏月呢。
反倒是沈容徹一臉疑惑,顯然沒聽懂蕭沉厭的意思。
侯爺說,“沉厭,不管怎麼樣,你永遠都是侯府的人,父親也一直歡迎你回來。”
蕭沉厭慵懶的靠著,似乎有些困的模樣,“你是歡迎蕭沉厭回來,還是歡迎首輔回來?”
侯爺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正好這時飯菜也上齊了,喬卿卿笑眯眯的說,“人都到齊了,飯菜也好了,咱們先吃飯吧。”
沈容徹身旁無人,知道齊疏月還沒來,也沒開口。
蕭沉厭邪氣的丹鳳眼掃過去,懶洋洋的出聲,“人到齊了嗎?我怎麼覺得還少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