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前,今天上午跟著華氏去辦理過戶的春華就回來了。
齊疏月問,“如何了?”
春華低聲將今日的事交代了一遍,“大夫人偷偷將玉楓閣過戶給了那外室。按照少夫人的吩咐,奴婢並未阻撓。”
“那就好。”
齊疏月讓春華找了輛不起眼的馬車,避開侯府眾人,換上婢女的衣服趁夜出去。
到了蕭沉厭住的私宅外,重兵把守。齊疏月挑開簾子往外看。
本想看下周圍有沒有閑雜人,卻瞧見府外正大門停著一輛馬車,裏麵陸陸續續走下來五六個妙齡女子。
各個都是身姿婀娜,貌美動人的。
齊疏月都驚呆了。
她是不是蕭沉厭的備選都無所謂,隻是他......
他這麼寂寞的嗎?
齊疏月想入非非,臉頰微紅,趕緊放下了車簾。
“少夫人,咱們不進去了嗎?”
齊疏月搖頭,她沒有和別的女人伺候一個男人的習慣。
隻是想到和此人纏.綿過,他還有這麼多女人,不由得有些抵觸,覺得臟。
“先回去吧。”
回去時,玉露生怕旁人發現少夫人深夜外出,著急忙慌的等在外麵,腳底下的土都被她轉的畫成了一個圓。
總算瞧見了馬車,玉露立馬迎上去,接齊疏月下車。
累了一天,她都要歇下了,沈容徹竟然來了。
他俊臉陰沉,極為不願,尤其是滿屋子裝潢的如此奢靡,他更覺不公平,“卿卿尚且住在一個毫無裝飾可言的偏院,你卻過的如此自在。虧你還是卿卿的表姐,真沒良心。”
齊疏月從屏風後走出來,“怎麼,聽大爺的意思,我還得供著那個無恥之人?”
沈容徹剛要怒斥,卻在看到齊疏月時愣了愣。
她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緋色衣裙,凝脂般雪潤的肌膚下透出胭脂之色,如溫玉柔和光滑,頸肩纖長,姿態輕盈曼妙。
看到這一幕,沈容徹喉嚨滾動,腦子竟然不受控製的覺得,他的卿卿竟然比不上這個惡毒女人姿容的十分之一。
可他的卿卿卻有這世上最純真的美好,這就夠了。
沈容徹很快摒棄胡思亂想,暗中捏了捏拳頭,施舍般的蹙眉,“今晚我同你睡。”
同她睡?真是想得美。
她剛換的房間,幹淨床榻上豈容他酣睡?
齊疏月淡漠起身,“不用了,我一個人睡的更好。”
“齊疏月,你不要不識抬舉!”沈容徹滿臉憤怒,像是沒看到她期待激動的神色,便有些惱羞成怒了。
他都聽了母親的話,打算給她一點體麵同她圓房了,她還不感恩戴德?
“今日若不是母親體諒你,我怎麼可能拋下卿卿過來找你?”
齊疏月嗤笑,怎麼這人臉皮這麼厚?真以為誰都得對他趨之若鶩嗎。
她冷淡垂眸,“大爺還有事嗎?沒事就出去吧。”
“好,既然你不識好歹,那我就告訴你,這輩子你都不可能會得我眷顧,我也更不可能施舍給你孩子!”
房門隨著他出去,被重重摔上,砰的一聲,在夜裏格外驚心。
喬卿卿在房中哭著摔了不少東西,直到瞧見沈容徹回來,立馬跑過去撲進他懷中。
“容徹,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選擇她,你心裏最愛的人是我,所以你又拋下她回來了對不對?”
沈容徹方才帶來的一身怒意和屈辱悄悄消散,他沉了沉眉頭,安撫的說,“她根本不配。你才是我最在意的人。”
喬卿卿笑著彎唇,方才的壞心情消散,她拉著沈容徹坐下,“容徹,我初來侯府,母親又十分眷顧我,還將表姐的玉楓閣給了我。除了經營好玉楓閣以外,我還想借助玉楓閣的錢財,做一筆大生意。”
今日在玉楓閣待了一下午,她才終於明白自己和齊疏月的差距。
即便齊疏月是商籍,可齊家累世積攢下來的財富也絕不是她們喬家可比的,那種巨大的落差,讓她不甘!
她一定要超越齊疏月,將齊疏月踩在腳底下。
沈容徹忍下心煩意亂,笑著問她,“什麼生意?”
“你可知中侍郎大人?我想找機會認識他。然後跟他做一筆糧食交易。”
沈容徹蹙眉,“中侍郎?他為人高傲的很,一般人他是不會見的。”
喬卿卿早就打定了主意,“你傻呀,咱們見不到他,可是小叔可以啊。”
“你說蕭沉厭?”
喬卿卿點頭,“對。再怎麼說我也算他夫人了吧?他那樣權勢滔天的人,想讓中侍郎來見我們,還不是說句話的事?”
沈容徹默了默,“這件事你先別提。等你把玉楓閣經營好了再說,畢竟侯府和蕭沉厭之間的關係一直不好,昨日敬茶他突然回來,怕也隻是想羞辱我們。”
一聽他這麼說,喬卿卿隻能點頭,不過她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你們現在關係不好,可是有我在,我一定有能力讓他對咱們改觀。”
她還是很相信自己身為女人的魅力的。
畢竟沈容徹就是個例子。
齊疏月那樣美豔的女人,不也輸給她了嗎。
翌日。
因為給了玉楓閣一事,公婆對她倒是緩和了些。
知道她身子弱,華氏也懶得天天應付兒媳請安,便免了毎日見麵。
再加上北國太後垂簾聽政,改了女子回門習俗。三日、五日、十日、可根據自身情況來安排,且自己回門於父母團聚為主,若夫婿不回,也不可有人陡升流言羞辱女子。
齊疏月知曉這幾日事多,便讓人給父母遞了信,等十日後再回。
於是得了空,一邊調養身子,一邊整理賬目。
她不僅要守著齊家的私產,還要繼續擴大她的版圖。
正想著,外麵突然一陣嘈雜,不過聲音並不大,是從前院傳來的,鞭炮齊鳴,陣仗大的很。
齊疏月被打擾,手上的柔順的毛筆停下,“何事如此嘈雜?”
正好玉斐從外麵走進來,緊張到結巴的說,“少夫人......”
玉露心裏一咯噔,“出什麼事了?”
齊疏月也有些詫異。
玉斐連忙揮手屏退屋子裏閑雜婢女,這才喘氣交代,“首,首輔大人回來了。”
齊疏月鬆了口氣,這人還真是到哪都如此大的陣仗,可真是張揚的很,“他來便來了,幹嘛如此緊張。”
雖然知道蕭沉厭心裏恨侯府,本該一步不入的,可他那種心思深沉的男人,誰能猜到他究竟想做什麼。
隨他就是了。
反正這天底下除了皇上,也沒人管得住他。
齊疏月纖細手指剛碰上算盤珠子,玉斐就低聲嘟囔,“可是,首輔大人今日回來說要認祖歸宗,回歸侯府居住,外麵十幾輛馬車卸行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