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怡不怒反笑,目光冰冷得像個瘋子。
“有本事你現在掐死我,否則跟方城結婚的,就一定會是我!”
白玉雅不敢下手的後果,就是在沈詩怡的提議下,本該下個月才舉行的婚禮,提前到了指導組來的這周。
“詩怡,既然我們婚禮提前了,那你可不可以,把推薦信讓給雅雅。”
見她不說話,方城的思緒仿佛飛到了很久前。
“十幾年前,我偶然和雅雅和奏過一曲梆笛,她驚豔了我整個人生。”
“可惜後來她在坎坷漂泊中喪失了意誌,再吹不出以前的感覺。”
“我真的很想——”
“求我。”她眼底盡是瘋狂之色。
沈詩怡以為,像他這樣倨傲強勢的人,向來隻有他裹挾別人的份。
沒想到為了重現當年的神級合奏,他竟真的跪在她麵前。
低垂著頭,喉結滑動,低聲下氣地央求她。
“詩怡,我求你。”
沈詩怡眼裏含淚,輕笑一聲。
極輕地說了句:“好。”
前世在死後,沈詩怡才得知方城執著白玉雅的原因,是將白玉雅當成了小時候跟他隔江合奏的她。
那天她潛入禮堂,本意是想拿出那年的梆笛和他重修舊好。
沈詩怡開始期待,日後方城得知他為了一個冒牌貨赴湯蹈火,卻把他真正掛念的人無情推開時,會有多崩潰呢。
借口回家,沈詩怡請了兩天的假,實際去曲江調取方城的結婚證明。
“能想到在結婚前,來他家鄉查有沒有結過婚的,你還真是頭一個,隻可惜......”
工作人員調出結婚證明,目光同情又痛心。
她本想調節下氣氛,開玩笑說,男方已經答應離婚後立馬娶她。
結果工作人員一臉惶恐。
“同誌,千萬要慎重啊!跟他一起領證的那位女同誌已經......”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同事推了下手臂。
沈詩怡沒多問,識趣地離開民政局。
——在後門找了個隱蔽位置,蹲!
第三天,沈詩怡懷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安市。
好姐妹周周一把拉住她,憤憤不平地指責白玉雅,在她離開的兩天,費盡心機接近方城。
“真不要臉呐!連方城給你準備婚服她都要插一腳。”
“那算盤打得都蹦我臉上了,這你能忍?昂!今晚咱倆就去她家罵死她!”
換作從前,沈詩怡肯定要大鬧一番。
畢竟拜白玉雅所賜,她現在聲帶受損,以後怕是連合唱團的鐵飯碗都保不住。
可現在,她隻是看著那身中式婚服,淡淡地說了句“真好”就轉身離開。
別說是婚服,這新娘都誰愛當誰當,她不稀罕!
周周快氣炸了。
“詩怡啊,你是不是腦子摔糊塗了,人家都騎到你頭上拉屎了,你咋窩囊到連個屁都不敢放。”
沈詩怡笑吟吟地拉著好友的手。
“我馬上就要解脫了,還在意這些幹嘛。”
她馬上就要死遁了,等假死後,白玉雅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解脫?”方城的聲音比周周的驚訝更快一步傳過來。
他正幫白玉雅拿著外套,有說有笑地走進文工團。
聽見沈詩怡的話,飛速走來,目光略顯緊張地盯著她問,什麼叫解脫?
沈詩怡沉默著,忽然疏離一笑。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所以不就是解脫了。”
“這......”
他眉頭緊鎖:“詩怡,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嗬!沈詩怡在心底冷笑一聲。
重生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借出差之由去找白玉雅苟合!
背著她連孩子都有了,還好意思來問她有什麼事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