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熹微。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默默眼角,摸到了一手的濕.潤。
我緩了片刻,重新躺下,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既然睡不著,我索性簡單洗漱一番,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直到夏嬈叫我上去收拾房間。
“收拾完房間,把我的箱子和嘉安的箱子都拿上來,我的衣服都在裏麵呢。”
她穿著季嘉安的黑色水墨襯衫,襯衫很寬大,露出她修長又筆直的一雙腿。
那雙漂亮的腿上,落下了幾個紅印。
我腿上相同的地方,也曾多次留下過類似的痕跡。
而她穿的襯衫,是我用親手賺的錢,為季嘉安買的。
他說很喜歡,也經常在穿。
原來,口中說的很喜歡的襯衫,也能輕易的穿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我應下,去到二樓主臥。
沙發上和地上都有淩亂的衣物。
她的紅色長裙也與季嘉安的襯衫領帶糾纏在一起。
床上一片狼藉。
浴室門口,也有一大片未幹的水跡。
床櫃上有拆開的安全套包裝,還剩下兩個未曾開封的。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猛地攥住,呼吸都隨之變得困難。
我按住胸口,用力的呼吸著,總算緩了過來。
我盯著那兩個未曾開封的用品。
剩下兩個,隻怕是不夠他今晚用的。
應該為他再準備一些。
甚至,我房間也剩下幾個,正是他的尺寸。
倒是可以拿過來讓他用,省得浪費。
我麻木的想著,彎腰打掃他們留下的戰場。
打掃完,我將兩個箱子先後搬上二樓。
搬第二個箱子時,剛好遇到從書房走出的季嘉安和夏嬈。
我扭頭看去,與季嘉安的眼神撞上。
他穿著煙灰色睡袍,胸膛半露,上麵是星星點點的紅痕。
這都是夏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目光淡淡的掃我一眼,便又轉頭將注意力放在夏嬈身上。
我掩下心頭酸澀,低聲道:“季先生,夏小姐。”
季嘉安沒有其他動作,夏嬈卻推了推他,衝我笑了下。
“麻煩你了呀,惜雪。”
我低頭垂眸,聲音有些悶:“夏小姐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知為何,季嘉安周身的氣壓似乎變低沉了一瞬。
我將箱子推進房間,識趣的離開。
我走到客廳的洗手間,捂住臉,任由苦澀的眼淚肆意落下。